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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4 溯游④[2/3页]
匪气。
年谅瞧着他便是暗自皱眉,这样的人物,怕是讲不出什么道理的,不晓得非要来见是何意思。
两厢见礼问好,落座上茶。
不晓得是不是为了迎合年谅“举人”、“翰林学士孙子”的身份,这窦煦远开口还是带着儒士腔,只道:“六爷过境州窦某竟是不知,未曾远迎,实在失礼之至,还望六爷大量海涵。”
年谅淡淡笑道:“窦四爷客气了。谅因着时辰紧些,身子也不甚便利,未曾去窦府拜会,窦四爷莫怪才是。”
窦煦远哈哈一笑,道:“六爷要这般客气,窦某便无地自容了。窦某何德何能敢劳六爷移尊!只窦某想略尽地主之谊。----其实,这论起来,尊祖父年老大人还是家叔父恩师,六爷实不肖与窦某见外。”
攀亲戚?年谅使劲回忆了一下,不记得祖父收过姓窦的弟子。况且,若是有,此番是要路过州地,祖父也会先告知他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上一声,虽然直接问有些失礼,可实不能这么含糊应了。
那窦煦远却已先一步表白道:“家叔父是永建二十七年进士,那年主考正是尊祖父----恕个罪说----年年老大人,因此尊祖父实算得家叔父恩师。1---6---K小说网不说你我同门。他日叔父若知道六爷过境而我未礼待,也定会重责于我。”
年谅脸上的肉有点儿抽抽,官场上这么算弟子地确实不少,可没听说这么论同门的!且年老太爷做了四十来年翰林,派往外地乡试督考过,京中会试主考过,这么论弟子却是满天下了,这“同门”可是认不过来。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四爷已是厚待于谅了,昨日谅愧受四爷一桌佳肴。足领盛情。畴仁府最好地酒楼庆喜楼,一桌上等席面,冷热甜咸并干鲜果品拢共二十八道,凑四七之数。市值约二十来两银子。韦棣的估价向来精准。
若是走同门,也就这样了。
可显然不是走同门这么简单,窦煦远笑着摆了摆手,道:“六爷羞煞窦某了!那些个为六爷接风,不值一提!----昨日六爷不是从舍下订的冰么……”
他说着给小厮递了个眼色,那小厮忙从怀里掏出个檀木匣来。窦煦远摊开那匣盖,里面码着几张银票,正是韦棣先付的冰款。他一边儿命小厮捧了那匣子到年谅身边儿,一边笑道:“州也没什么好物什,只这一个冰勉强算得一样。窦某略表心意,还请六爷不要嫌弃才好。”尒説书网
年谅倒是意外,忙道:“窦四爷倒是折煞谅了,一船冰少说也是百十两银子。谅岂敢无功受禄!”
窦煦远笑道:“区区两船冰而已。何足挂齿!六爷又见外了不是!”
年谅道:“实是无功受禄心有不安,谅足领盛情。然此番置冰也非自家独用,还与朋友捎带,要窦四爷破费实有不恭,还请窦四爷体谅。”
“哪里是无功受禄!”窦煦远笑道:“窦某也不同六爷见外,实不瞒六爷,舍亲亦在玫州,近日窦某也要赶往玫州,往后少不得要托六爷照应。”
年谅淡然道:“窦四爷客气了,谅何德何能敢称照应四爷?四爷既是不同谅见外,也不必行这些虚礼了,他日四爷若有什么事捎个信来,谅尽力而为便是。”
窦煦远现在不过是个秀才身份,并无功名在身,但因着窦家自家几房并亲戚也出了些高官,如今又因领了禁中夏冰贡奉差事,谁人都是高看一眼,三教九流都有结交,这达官显贵也是没少见,却是头次碰着送礼都送不出去的。
莫非是嫌少,等着钓大鱼?
窦煦远干笑两声,借着饮茶的功夫,端着茶盏,撩了碗盖半遮着脸,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年谅。他那双大眼睛如铜铃一般,半眯起来也未见比旁人的小多少,看得倒是清楚,----这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瞧着身板儿单薄,面有病容,斯文客气倒是没有大家公子倨傲态度,偏那话说得又软又韧,任你撕掳,只是不动,又挑不出毛病来。
尽力而为。说地比唱的好听,却是一文不值。他这到底是下了套等着某往里跳,还是太滑半点儿沾手?
诶……也罢……不过是……便权当投石问路……
他像模像样饮了三口茶,嘿嘿一笑,道:“窦某实是一片诚意,然到底是恭敬不如从命,六爷既执意不肯收,窦某岂敢强求。”说着挥挥手,叫小厮退了回来。然后笑道:“窦某这几年常往南边儿跑,倒是有些年头未曾进京了,不知京中变化几何……,哎,每每总思及那居戎东的八宝肉……”说着竟是同年谅东拉西扯聊起家常来,说了京中说玫州。南南北北说了个遍。
年谅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一边儿在心里揣度其用意。所谓将来照应,这是笑话,他一个白身照应什么?这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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