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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战书 下[2/3页]
艺精绝不消多说,却有一样,不如从前.程公泽叹道:真被你瞧出来了.谷缜道:这墨绽的香气为何差了许多?
说起来,要怪小谷你了!程公泽苦笑道,这几年你不知去向,南海的商路竟然断了,南海异香来不了中土.徽墨的微妙,一般妙的墨料,一半妙在墨香,南海异香不能入贡,只能用些其他的香料充数,香气自然差得远了.
谷缜笑道:不打紧,这点小事,我来设法.程公泽大喜道:全赖老弟了,不过口说无凭.......WwW.XiaoShuo530.com
谷缜瞪眼道:去你的,得寸进尺,要我签军令状么?程公泽挠头直笑,他专于制墨之艺,一叹道制墨,便有几分痴气.
谷缜又道:就这几样?程公泽笑道:还有一样宝贝,却是程某最爱,你猜是什么?谷缜目光一转,拍手笑道:不消说,定是令千金了!程公泽哈哈笑道:雪烟出来吧!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堂后转出,螓首低垂,娇弱不胜,向众人打个万福,眼角稍抬,怯怯道:谷少爷好!
谷缜打量她一阵,笑道:人道女大十八变,三年前还是小不点儿,如今却出落成美人儿了.但这少爷二字叫的不妥,我跟你爹兄弟相称,你该叫我谷叔叔才是.
程雪烟俏脸涨红,咬着嘴唇,却不吱声.谷缜又转向程公泽笑道:怪侄女有婆家了么?程公泽道:还没呢,小丫头眼角高,瞧不起人,都怪我惯坏了.谷缜笑道:豪门公子,书香子弟我认得几个,但大多不是东西.若不然倒不妨做个媒人.
姚晴冷眼旁观,见程氏父女意兴阑珊,心中雪亮,便淡淡说道:臭狐狸,少说几句,会憋死你么?谷缜眼珠一转,嘻嘻笑道:好好,不说了.但有一件正事还要摆脱老程.
程公泽道:兄弟请讲.谷缜道:你是此间商魁,眼线广阔,且帮我査件事.说这让他附耳过来,嘀咕几声,程公泽神色数变,点一点头匆匆下堂去了.
程雪烟说道:还请谷少爷去后面用膳.谷缜笑道:好说,好说.三人随她来到后院,只见石秀水区,茂竹幽深,却是好一个清净去处.
程雪烟将三人引至园中小厅,自己张罗膳食,她看似娇怯,支使家中仆妇,却是不卑不亢,井然有序,不像弱龄少女,倒似一家之主.奈何谷缜口角风流,调笑无忌,几番撩得她面红耳赤,不侍张罗完毕,便慌张去了.
用罢饭,谷缜自去厢房睡觉.陆,姚二人则坐着说话,不多时丫环来报香汤烧好.姚晴好洁,沐浴一番,神清气爽,当下回房小睡,不想睡至半
夜,回忆梦中烈火焦尸,姚睛心颤神摇,呆坐许久,待得披衣出门,已是深夜时分.闲云掩月,园内寂静,惟有一灯如豆,撩人幽思.
姚睛近前,透过窗纱,绰约可见女子倩影,她识的正是程雪烟,心中不由奇怪:这女孩儿夜半不眠,却在做甚?纵上房顶,揭瓦瞧区,只见程雪烟在案前,信笔书写.姚睛定神细看,竟是吃了一惊,敢情那宣纸上大大小小,写的全是谷缜二字.
如此写满一纸,程雪烟又发了一阵呆,将字纸引燃,丢入火盆,然后叹一口气,坐回床边,向着那堆灰烬呆呆出神.
姚睛不由暗自叹息,寻思道:臭狐狸又造孽了,至于这女子,哼,却也白痴得紧,流水无意,落花又何必有情?但下既恨谷缜轻薄无聊,又对这程雪烟充满鄙夷.
盖上屋瓦,方要下房,蓦地瞥见向月处闪过一道黑影,轻若云絮,飘然而飞.
姚晴吃了一惊,纵身追赶,那人十分机警,姚晴一动,便觉出有人追踪,足下加紧.姚晴自也随之加快步子.这般一前一后,越过程家围墙,在城中屋宇间攀桓走壁,你追我赶.过了时许,两人始终相距三丈,那人既不能抛下姚晴,姚晴也不能追上.从后望去,那人窄肩细腰,窈窕多姿,分明是个年轻女子,如此一来,姚晴更憋足了一口气,提气轻身,紧追不舍.
不多时,她身子发热,呼吸渐转急促,这时间,忽见那女子高高纵起,身姿曼妙,落在一处屋顶上,将身一缩,猫在暗处.
姚晴只怕对方暗算,也徒然止步,伏在左近,只见那女子一双眸子映射月华,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忽而哧哧轻笑,笑声娇媚入骨,如一缕细丝,在人心尖儿上撩拨.姚晴听得心痒,捏下一块碎瓦,嗖地射去.
两人相距数丈,那碎瓦射去,却如时沉大海,那女子眸子清亮如故,只多了一丝笑意.姚晴暗暗吃惊,正要施展坤元神通,忽见那眸子下燃起两点绿火,飘忽不定.
姚晴见此异象,心神大震,土劲蓄足,却忘了发出,忽听那女子咯咯笑道:粉狮子,别淘气,你弄痒我了.
姚晴莫名其妙,那女子又笑道:还你,说着劲风袭来.姚晴一挥袖,轻轻裹住来物,正是那块碎瓦,方要反击,忽觉不妙,坤元所至,掌下屋瓦旋起,在身前布成屏障,只听叮叮急响,青瓦上迸出点点火星.
姚晴暗呼好险,原来这女子十分狡猾,先将碎瓦掷回,姚晴接下,但觉她受劲甚弱,便生轻视之心,谁料那女子掷瓦不过是迷惑对手,随那瓦片,突然射出凌厉暗器,又多又狠,若非姚晴机智,必为所乘.
姚晴一挥手,细碎声响过,漫天瓦片如有灵性,重叠如故,不曾惊动屋主,她举目望去,满城房舍重叠不尽,那女子所伏屋顶却是空空荡荡,就似从来不曾有人停留.
姚晴迎着晚风,默立半晌,撕下一块衣衫,裹住手掌,俯身摸索,摸到几枚寸许长的三棱细锥,对着星光一映,微微泛蓝,显是有剧毒.
姚晴大恼,忖想这女子端地歹毒,对手若非自己,十九没命.欲要穷追,又忌惮着棱锥暗器,是以犹豫良久,怏怏而回.
回到程家,已是天色微亮,遥见谷缜房中灯火通明,走近时,却听门内有人说话,推门一瞧,却是谷陆二人坐在桌旁,谷缜手持一张素筏,眉头微皱.
姚晴心头一沉,叫道:又有留书?二人见她,均有讶色,谷缜笑着招呼道:大美人早,我昨晚听到动静,惊醒时,便见到这个了.姚晴接下一看,笔上墨迹未干,歪歪扭扭写了八个大字:大祸将至,速离徽州.
谷缜道:这字丑怪不堪,曲如春蚓,盘如秋蛇,依我看应是左手书写.留字人想是老相识了,故意反手留字,叫我看不出他的身份.
姚晴冷笑一声,将素筏掷还给他,道:什么老相识,是老相好才对.
陆谷二人对视一眼,陆渐道:阿晴,怎的这样说?姚晴将夜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又将那棱锥丢在桌上,说道:分明就是这女子投书,你且想一想,生平哪位相好,有这样的好心?
谷缜盯着棱锥,审视了一会儿,忽道:你说那女子语声又媚又软?姚晴倒:比萃云楼的姑娘还媚还软呢!
谷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惊觉时,忽见姚陆二人望着自己,意似询问,不觉笑道:看我做甚?陆渐道:你猜到是谁了?谷缜摇头道:有个人选,却拿不准.姚晴呸了一声,道:什么叫拿不准?老相好太多了么.谷缜苦笑道:只因那人没有这么好的武功,与我半斤八两罢了.姚晴一愣,也不再问.
三人呆坐到天亮,程雪烟备好早点,前来相邀.用了饭,三人正品香茶,忽见程公泽满头大汗,跑了进来,眉间大有喜色.谷缜一见,郁闷烟消,笑道:必有好消息了.
程公泽跑得急了,端碗茶一气喝光,笑道:我查了一夜,发觉两件事情,跟你吩咐的有关,第一件,是黄山西南柏寿村富户刘正德家失窃了十石新米两口肥羊,昨日报官,官差去查,见地上有米粒散落成线,向山里去了,官差怕是山贼所为,不敢深入:第二件,是黄山东南方的泰光镇,镇里的'福龄堂'丢了若干药材,我派人问了,却是砒霜.小谷你说可怪不可怪?砒霜?谷缜沉吟一阵,百思不解,当下拱手笑道,多劳程兄了,小弟叨扰一夜,也当告辞.程公泽吃惊道:怎不多住两天?谷缜道:我仇家很多,又很厉害,再住下去,会给你惹来莫大灾祸,越早告辞,越无后患.
程公泽终不是江湖中人,听得脸色发白,怔忡无语.谷缜讨了些干粮美酒,又换了两匹好马.其间程雪烟再未现身,直待三人临行,才来相送,双目微微红肿,低头不语.姚晴瞧在眼里,不禁看了陆渐一眼,暗自庆幸:还好他土头土脑,言语无味,没有拈花惹草的本事.
一阵风出了城外,谷缜忽地勒住马匹,说道:陆渐,这一去,有两件事,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姚晴冷哼道:故弄玄虚.陆渐则想了想,说:先听好的吧.谷缜笑道:汪老鬼必然藏在黄山,这是好事.陆渐精神一振,说道:坏事呢?谷缜道:坏事么,那就是东岛高手已至徽州.陆渐吃了一惊,默然半晌,道:此话当真?谷缜道:八九不离十,如今之计,若要洗刷我的冤屈,就须在徽州逗留,若要保命,那就逃得越远越好.
陆渐,姚晴对视几眼,陆渐皱眉道:若是逃了,你我又能活么?谷缜道:多活几天,也说不定.陆渐也笑了笑,淡然道:这么说,逃与不逃,均是不免一死,既然如此,我选不逃.谷缜注视他道:你不后悔?陆渐略一迟疑,回望姚晴,姚晴露出不耐神色,扭头道:瞧我做甚,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陆渐心中一阵激动,谷缜不觉叹了口气,拍马走在前面.
奔突不久,忽听蹄声,只见前方道旁,一左一右,弛出两匹白马,毛羽光亮,骑士均为英俊少年,一色如雪白衣,背上剑柄红樱飘展,英姿飒爽.见了三人,蓦地调转马头,原路弛回.
谷缜眼神一变,哼了一声.再行一里,忽又见迎面奔来两匹黑马,通体乌黑如碳,骑者是两名娟秀少女,墨绿衣裙,各背一面金灿灿的琵琶,见了三人,忽又掉转马头,原路弛回.
姚晴奇道:这些人弄什么玄虚?谷缜笑笑不语.
再进里许,忽又见两匹黄骠马驰骋而来,马上坐着一对黄衫少年,各背一张古筝,仍是不到近前,便即转回.陆渐姚晴越瞧越奇.其后再行一里,又来两骑枣红马,鬃毛飞扬,如烈焰翻腾,两名红衣少女,一带玉萧,一佩玉笛,见了三人,打个转儿,又奔了回去.
姚晴凝视谷缜,狐疑道:臭狐狸,你知道缘故,是不是?
我自然知道.谷缜笑道:这叫做‘八骏迎君归’。”陆渐道:“迎君归?归哪儿去?”谷缜笑容一敛,徐徐道:“归阎罗地府,十八地狱。”
“什么话!”姚晴啐了一口,怒道,“我不受他迎接,他又怎地?”谷缜摇头道:“被‘不漏海眼’看上的人,哪儿是说逃就能逃的?”陆渐心神剧震,冲口而出:“‘不漏海眼’,狱岛叶梵?”谷缜笑道:“不错,叶老梵亲临中土,给足了谷某面子,倘若不去,大大失礼。”
姚晴轻哼一声,道:“什么漏眼不漏眼的,本姑娘不受他牵制,他向西迎,我偏向北。”将鞭一挥,便向道边歧路疾走。才奔数丈,忽听“咻”的一声,姚晴坐骑猛然下沉。她反应竒快,将身一纵飘然掠出丈余,回头望去,那马瘫倒在地,耳边一个小孔,血水如注,竟是一击入脑,当即殒命。
姚晴呆了呆,纵身上前,在那马头上一拍,劲力所至,小孔里滚出一颗血淋淋的松子,她心头一沉,转眼望去,四周林木森森,烟云霏霏,云林深处,杳不可测,似有无数鬼怪妖物藏身其中,以姚晴包天之胆,也觉阵阵发怵。
谷缜朗朗一笑,扬声道:“叶叔叔,你何苦这般猴急?”话音未落,又是“咻咻”两声,谷缜坐骑应声倒毙,将他颠下马来。
陆渐也没看清暗器来势,但他神通在手,见与不见,全不相干,锐响一起,他手挥出,蓦觉掌心一痛,几被贯穿。与此同时,“天捷驭兵法”应势而生,掌肌凸凹,筋脉流转,倏尔抵消来势,陆渐摊掌一瞧,掌心一粒绿松子,余势不尽,滴溜溜转个不停。
忽听左方林子里有人赞道:“好身手。”“手”字落地,复归沉寂。谷缜侧耳聆听,笑道:“好个叶老梵,藏头露尾,着实惫懒。”陆渐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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