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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兄妹 下[2/3页]

  迹象,却是谁下的手?”又想到程公泽所说“偷盗砒霜”之事,这死状确是服食砒霜所致,这二者间必有关联。再看群倭容貌,却无汪直在内。

  谷缜满腹疑窦,反身坐在一块大石上沉思,谷萍儿却不做声,抱着波斯猫悄立门首。不多时,忽见谷缜起身,拾起一口倭刀,出了门,在远处挖了一个方圆丈余的大坑,挖毕已是汗流浃背,谷萍儿怪道:“你做什什?”

  谷缜道:“不可叫倭奴污了我轩辕先迹。”说罢将倭人尸首一一拽出,丢入坑中掩埋。谷萍儿默默望着他,目光星闪,若有所思。

  谷缜埋好尸首,忽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躲在这里?”谷萍儿道:“我听来的。”谷缜道:“听谁说的?”谷萍儿摇头道:“这个,我可不能说,但他们送命,却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谷缜哼了一声,瞪着他,满脸怒色。谷萍儿见他神情,心中一酸几欲吐露实言,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WwW.XiaoShuo530.com

  谷缜正觉米化,忽听一个女子道:“理应在这附近。”另一女子接口道:“夫人拿得定么?”二人齐齐变色,未及闪避,两名女子已经穿林而出。一旦照面,来人也是一惊,其中一女正是银鲤施妙妙,另一个却是美貌妇人,素衣裹体,妍丽妖娆,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媚态。

  谷萍儿靠近谷缜,牵着他的衣袖,嘻嘻笑道:“妙妙姐,妈,你们怎么来啦?”施妙妙瞪视二人,脸色惨白如死。那素衣美妇却是半嗔半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调皮的小鬼,不说一声,就到处乱跑,害我和神通好不担心。”

  这美妇正是谷缜的继母白湘瑶了。

  谷萍儿笑道:“我都长大啦,妈还担心什么?再说,有缜哥哥陪着我,日夜呵护,天下哪儿去不得?”谷缜见她故作亲昵,言辞暧昧,心中大为恼火,又见施妙妙秀目瞪来似有极深怨恨,谷缜心中气苦:“这傻鱼儿屡屡做出绝情的事,说出绝情的话,如今又来恨我。我又何必一厢情愿,给她好脸色看?”想到这里,神色淡淡的,既不分辨,也不多瞧施妙妙一眼。白湘瑶见谷缜神态,美目中微露疑色,却听谷萍儿道:“妈,你怎么和妙妙姐在一起啊?”白湘瑶道:“原本和神通一同来的,未想到中途遇上一件事情,他值得先去办理,又恐你孤身一人,遭遇不测,就让妙妙陪我来找你。”

  “神通?神通!”谷缜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找来这里的?”白湘瑶笑道:“我们母女之间,私底下有一些隐秘标记互通消息,萍儿沿路留了标记,我顺着找来,也不对么?”

  谷缜纵然不信,但涉及其母女之私,却也不便多问。谷萍儿又道:“爹爹遇上了什么事?”白湘瑶道:“西城高手伤了你赢万成赢公公,神通身为岛王,不能坐视。”谷萍儿笑道:“许久没见爹爹出过手了,可惜这次也没眼福!”

  施妙妙见谷缜正眼也不瞧自己,但觉眼前昏黑,喉间微甜,蓦地晃晃身子,扶住身旁树木,眼泪也几乎落下来,唯有不住提醒自己:“别哭,别哭,你若哭了,只会惹他笑话……”虽然如此,眼眶仍是模糊了。

  谷缜虽故作姿态,眼角与光却始终落在室妙妙身上,忽见她神情恍惚,身子摇晃,心头软了七分,欲要上前,不想腰间一麻,竟被谷萍儿制住“气户穴”,动弹不得,谷缜大怒,侧目一瞧,却见谷萍儿神色凄惶,目光落向远处。

  白湘瑶瞧得分明,眼珠一转,温言道:“妙妙,你不舒服么?”施妙妙见问,勉力收拾心情,摇头道:“我好好的啊。”白湘瑶笑道:“没事就好,是了,你是东岛五尊之一,地位胜过我和萍儿,这里的事,还是你来做主。”

  施妙妙道:“夫人言重了,妙妙年纪小,见识又浅,位列五尊,已自勉强了。凡事还是由夫人决断为好。”白湘瑶笑叹道:“妙妙啊,你不是为难我么?我和这小子一直不大好,我若捉他,别人会疑心我怀有私念,萍儿又忒不懂事,如何处置缜儿,我还真没法子……”

  谷缜大怒,心道:“好你个贼婆娘,拐弯抹角,竟逼妙妙抓我。”当即冷笑一声,大声道:“白湘瑶,你少来鬼话连篇,今日落到你母子手里,算我倒霉,施姑娘,你也不要客气,要打要杀,谷某人一根眉毛也不会皱的。”施妙妙听了,芳心一痛,心头无比凄凉:“他竟叫我施姑娘,竟叫我施姑娘了么?”想着眼圈儿泛红,浮现出莹莹泪光。

  谷萍儿听得心急,啊呀叫道:“这可不成,缜哥哥说什么也是重犯,须得爹爹亲自审理,方能定夺,妙妙姐,你说是不是?”

  施妙妙深吸一口气,叹道:“萍儿说得是,无论他犯下何种罪孽,也须岛王做主。”白湘瑶摇了摇头,神色黯然,低下头去。施妙妙忍不住道:“夫人怎么啦?”白湘瑶苦笑道:“我知识为神通难过,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不肖,但若又他亲自处置,情何以堪?”

  施妙妙尚未接口,谷萍儿已笑道:“妈,你既然这样说,就该替缜哥哥多说几句豪华,叫爹不要重重罚他。”白湘瑶猛然抬头,目光中闪过一道锐芒,忽又淡淡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干预岛务?神通才智过人,自有决断。”谷萍儿笑道:“既然爹爹自有决断,那就见了爹爹,再说不迟。”

  母女俩含笑对视,白湘瑶忽地软语道:“萍儿,祭天不见,你的嘴巴越发伶俐了。”谷萍儿笑道:“是呀,我好歹也是您的女儿,若没几分口才,妈岂不是白生了我。”白湘瑶似乎一呆,举手掩口,“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谷萍儿也笑,母女二人遥遥相对,恰似竟媚斗妍一般,谷缜不觉暗骂:“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狐狸精生狐狸精。”

  白湘瑶笑了一会儿,桃颊蕴红,美眸流光,端的情若不胜,连连摆手道:“哎哑哑,不与你这丫头胡缠了,咱们歇一阵,再去找你爹爹。”说着拣块大石,冉冉坐下,其他三人也各怀心事,坐了下来。

  谷萍儿又问道:“爹爹去哪儿了?”白湘瑶道:“我也不知,他追西城的高手去了,或许向西,或许向南,但终须留些标记,方便我们寻找?”谷萍儿道:“爹爹一贯懒散,未必会这么心细。”白湘瑶道:“他手了,若寻不着他,就先回东岛。”

  娘儿俩你一言我一语,谷缜与施妙妙却出奇的沉默,均是目光飘忽,偶尔四目相对,也一触即分。谷缜冷静下来,有心解释,然见施妙妙神色冷漠,心也随之冷了大半,唯有暗叹:“傻鱼儿心里定然恨死我了。唉,也怪我太过瞄睨世俗,举止不常,惹来许多非议;施浩然这老头儿又过于方正,将女儿调教得如同道学先生一般。哼,莫不是月下老儿喝醉了酒,系错了红绳?要不然,我怎么会喜欢这条傻鱼?”

  他胸中爱恨交织,忍不住狠狠瞪向施妙妙,施妙妙瞧见,大为恼怒,忖道:“这个不要脸的坏东西,还敢这样瞪我?哼,我就不能瞪你吗?”便也瞪去,两人目光相逼,僵持了数息工夫。谷缜面对所爱女子,怒气总如闲云流水,无法久住,怒气一去,又不觉爱意涌起,倏尔挤眉弄眼,连做几个滑稽怪相,施妙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啐了一口。惹得白湘瑶母女侧目来瞧,施妙妙急忙端正容色,故作矜持。谷萍儿却料到其中故事,暗自做恼,轻轻哼了一声。

  白湘瑶笑了笑,忽道:“萍儿,你什么时候养猫啦?”谷萍儿道:“这本是叶叔叔一名属下的,可它一见了我,就很亲近,叶叔叔说我与它有缘,便送给我啦。”白湘瑶哦了一声,道:“听说西城地母养了一只波斯猫,叫做北落师门,寿命极长,神奇无比,与这猫儿看来倒有几分相似。”

  谷萍儿一阵娇笑,说道:“那是地母娘娘的宝贝,怎么会落到我这里?我给它取名粉狮子,您说好不好?”白湘瑶道:“它若是凡猫,这名字却也配得上。”谷萍儿抿嘴一笑,抚着那猫儿颈毛,甚是怜惜。

  白湘瑶又笑了笑,说道:“抱来给我瞧一瞧!”谷萍儿欲要上前,但瞧谷缜一眼,又生犹豫。白湘瑶笑道:“你怕他跑了么?”别怕,他逃得过我们娘儿俩,也逃不过‘千鳞’的,妙妙,我说得对么?”说罢顾盼施妙妙,施妙妙瞧了瞧谷缜,稍一犹豫,点头道:“那是自然。”

  谷缜深知白湘瑶时时挑拨,要让施妙妙与自己情人相残,她好坐看消化,可说天下人心之毒,莫过于此,他虽恨得牙痒,却也不敢当真妄动,生恐施妙妙一时冲动,真将自己射成筛子。

  谷萍儿也明此理,笑吟吟将猫抱过去,白湘瑶接过,轻轻抚弄片时,忽地起身笑道:“走吧!”竟没有将猫还回的意思。

  谷萍儿脸色微变,叫道:“妈,你,你……”白湘瑶笑道:“我怎么?还不带你缜哥上路?”谷萍儿跌足道:“妈……”白湘瑶脸色微沉,淡然道:“你不听我话?”说着拇指、食指按在那猫儿颈上。原来知女莫若母,谷萍儿(后面又看不清了,本人臆断,望整编时修改好)自小喜欢猫狗,倘若猫狗不慎夭亡,必然哭得死去活来,白湘瑶见她喜爱这只波斯猫,便故意骗来,挟制于他,逼她不敢轻易放走谷缜。

  谷萍儿深知乃母之风,心中为难极了,一边是心爱宠物,一边却是心爱男子,此时却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觉呆在当地,眼圈红了。忽听谷缜哈哈大笑,起身叫道:“上路就上路,臭婆娘,怕你我就是你养的!”说着一拂衣袖,大步前行,口中高声唱道:“大江东去浪钱叠,引得这数十人,驾这一小舟一叶。又不比九重龙凤阙,可正是这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别,我觑这单刀会似赛村社......”

  这一出《关大王赴单刀会》,专道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故事,谷缜唱得高低起伏,一波三折,以此自况,竟不将前途危局放在眼里。白湘瑶心中暗恨,嘴里却笑道:“关云长义薄云天,事嫂如母,可不似有的人奸妹弑母,大逆不道。”谷缜看她一眼,淡然道:“谁是我母亲呀?我妈姓商,可不姓白,要做我妈,修十辈子再说。”

  白湘瑶听惯了他这套说辞,一笑了之,施妙妙却是愤愤不平,喝道:“谷缜你太无礼了.....”谷缜笑道:“你倒说说,我怎么无礼了?”施妙妙道:“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因为你平时小节不修,不敬长辈,爱讨口舌便宜,一致于后来乖戾无道,犯下大错.....”言语间,想到伤心处,眉见泛红,嗓子一自哽咽。谷缜皱眉望她,心中暗骂:“你这条傻鱼儿,将来落到我手里,先打你一顿扳子。“再瞧瞧白湘瑶含笑注视,心中更怒,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四人步行出山,遥见前方车马,两名东岛弟子迎上来,眼见不但找到谷萍儿,更捉到谷缜,二人皆大欢喜。谷萍儿道:”大伙都坐车吗?缜哥哥怎么办?”白湘瑶笑道:“他也坐车,但须有防备。”说着从袖间取出一团小指粗细的透明绳索,说道:“这小子善于开锁,寻常琐具捆不住他,这根玉蛟索相传用蛟筋炼制,宝刀莫伤,妙妙,你看是否捆他一捆。”

  施妙妙若答不,无疑自承认对谷缜余情未断,若答是又觉不忍,正自踌躇间,谷萍儿已笑道:“还是我来捆吧。”

  “不成!”白湘瑶断然道:“这人太狡猾狠毒,你心肠太软,易受鼓惑,最好离他远些。”谷萍儿正要撒娇,却见白湘瑶目射寒光,又捏那粉狮子的脖子,顿时气势一软,撅嘴不乐。

  施妙妙稍一犹豫,接国绳索。谷缜瞧的生气,将手一伸,笑嘻嘻道:“施大小姐,请了。”施妙妙见他嘲讽神色,心如刀割,咬牙将他双手缚上,忽听谷缜在耳边恨声道:“捆得好,凭这份捆人的本事,可以去狱岛当岛主夫人了。”施妙妙原本心中不安,听得这话,满怀不安尽数化成怒气,狠狠将那玉蛟索收紧,打上死结,痛得谷缜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一路上,谷萍儿笑咪咪的缠着谷缜说话,谷缜有一句无一句,随口答应。施妙妙则缩在车厢一角,双手抱膝,心中其乱如丝,不敢正眼去瞧谷缜,偶尔看他手脚束缚,又不觉亦背亦忧,寻思道:“我方才或许弄痛了他,这样捆的久了,会不会伤了手脚呢?”忐忑不已,渐渐后悔起来。

  这般行了一程,白湘瑶忽地叫停,说道:“天色已晚,且在这镇上歇足一晚,再说其他。”众人下车,谷缜手脚束缚,行动不便,全靠两名东岛弟子抬出,便笑道:“妙极,妙极,坐轿舒服抬轿苦,有劳二位师兄了。”他这当儿不忘讨口舌便宜,且故意下坠扭动,已增自身分量。

  客栈内客人不少,乍见这三位绝色美女徜徉入客栈,均是眼前一亮,又见抬进一个人来,更觉得惊奇。栈中伙计着意巴结,腾出一张空座。谷缜落座,便大声叫道:“伙计点菜。”

  白湘瑶知他又有名堂,微微一笑,并不打断。店中伙计见他囚徒身份,假装不闻,径自向三女点头哈腰,谷缜怒道:“我把你这伙计的招风耳撕了下酒,爷爷叫你,你没听见么?”伙计大怒,正要反唇相讥,谷萍儿却笑道:“罢了,他既要点菜,你由他就是.....”

  店伙计无奈,只得转过身来,赔笑道:“客官点什么?”谷缜道:“只怕爷爷要的你这里没有?”店伙计道:“绝无次理,本店的酒菜白里闻名的。”

  “好!”谷缜道,“那就先来个六月飞雪。”店伙计怪道:“这是什么菜?”谷缜道:“这个还不容易懂吗?就是将六月的雪化做一杯冰水,给爷爷消消暑热。”店伙计赔笑道:“爷爷糊弄小的,六月里哪能下雪?”谷缜倒:窦娥含冤,六月飞雪,你没听过吗?“店伙计耐着性子道:”戏本上的勾当,岂能当真……“

  谷缜呸了一声,道:“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哪儿来这许多废话?什么百里闻名,百里闻臭还差不多。“店伙计怒极,若非瞧那三位佳人份儿上,早已一巴掌打过来,一时间憋紫了脸,忍气吞声道:‘是,是,爷爷明断,这个,这个小店确实做不出来。”

  “知错就好。”谷缜又道,“既无‘六月飞雪‘,那就来个‘人间三毒’。”店伙计听得一呆,这名儿不只未曾听过,抑且取得凶险至极,不由吃吃道:“什么三毒?”谷缜笑道:“没听说过么?有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由可,最毒妇人心’,故而这人间三毒,乃是三道菜,第一是乌鸡炖青蛇;第二是红油炸马蜂;第三则是清炒妇人心。”

  店伙计听得脸色发白,青蛇马蜂还罢了,但相比“妇人心”,这两样均不算什么,忙笑道:“爷爷取笑了,小的拼死,也给你捉蛇取蜂,但至于这‘妇人心’么,怎么取得?杀人偿命,爷爷不是要小人的命么?”

  谷缜笑骂道:“不知变通的蠢材,你就不能用猪心、狗心么,反正也差不多。嗯,记住了,无论猪心、狗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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