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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尽暗夜[1/3页]

　　一阵西洋器乐交响声从宅院深深处传出，小修知道，那是母亲的洋人朋友又来了。

　　那个男人隔三岔五就会过来。他的头发是卷曲的金色，眼睛比玻璃弹珠还要里亮，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黄毛鬼。

　　听说，人死掉之后就会变成这副模样，眼槽凹陷，面色苍白。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总和一只鬼打交道，尽管他并不像那些胆小的同学一样害怕这种怪物。

　　扪心自问，黄毛鬼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他会带很多稀奇的玩意儿来讨好自己，对，他的神情和举止，就是讨好。

　　小小的他并不明白为何鬼要讨好一个孩子。

　　直到升至国立四中的某日，对门汤志明的婶婶，被叔父连人带行李的扔了出来，闹得街坊邻居都议论纷纷。

　　汤志明和小修自小好的能穿一条裤子，那婶娘也是对他关爱有加的。

　　院门外跪坐的女人，云鬓散乱，难掩脸上和嘴角的红肿，小修和志明隔得老远，也能看见婶娘因哭泣而抖动的身子。

　　“臭婊子！”

　　志明叔父脸上的横肉几颤，“呸！”他一口唾沫吐在婶娘的身上，脸上的神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可能他还觉得不够解恨，又一把薅起婶娘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装出这幅委屈样儿给谁看！我倒要看看，今天那洋鬼子会不会来救你！”

　　汤志明已经率先冲了上去，他一把推开了肥重的叔父，把婶娘护在了身后。WwW.XiaoShuo530.com

　　叔父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这下，四邻来观望的人更多了。

　　索性脸已丢尽，汤家叔父嘴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再没有半点儿忌讳。

　　小修回到宅院里间的时候，脑海中还是那厮胡嚼的污言秽语。

　　无外乎说自己的婆娘学着对门不守妇道的，去勾搭了个洋鬼子，给自己戴绿帽。

　　小修突然想起，好像从来没有人对自己提过生父的事儿，自他记事就没有这个概念。

　　母亲不愿说他也不问，只是心头总有点膈应，和那洋鬼子有意保持了点儿距离。

　　战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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