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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Cocoon(茧)[2/3页]
失去基本生存能力的他,两眼茫茫哪里才是家?而最可叹的是,他的未婚妻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甩了他,徐出国务工则全是为了与她成婚。
我与林之衡不敢将真相告知徐,怕他接受不了,只得模仿笔迹写信寄回上海再由人转寄回来,能骗一天是一天。住所附近的老黑则说,这不是办法,现如今最佳方案是设法给他黑在当地。终于,这个泡沫被戳破了,徐有次和国内老兄弟通话,知道了全部。
“是的,可那么做,你们又能熬多久?我要打扰你们正常生活多久?最终你们,会嫌弃我这个老废物!还不如什么都不管,林锐,我更不想你接触drugs.“为应付他的药单和与找道上人帮忙,他知道了我不停打工挣钱,因劳累过度牙痛发作注射吗啡,不由失声痛哭起来:”我不想因为我这无用之躯,最终毁了大家。”
“我那么做全部都是因为你和我姐那层关系,不然,我才懒得管这些逼事。”
话分两头,我大姐曾因业务需要,在上海修习过中文,而徐则是每天开车接她回去的司机。所以,她介绍我们认识后,请他代为照料远在澳洲念书的我。谁知斗转星移世事多变,现在成了我照顾他。
我摔门而去,躲进一家通宵电影院,想着自己艰辛劳累,不被人理解的苦楚,哭了整整一晚。
六小时后,林之衡拨通我刚打开的手机,我才知那晚三点,徐在寓所自杀了……
”现在,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林之衡红着双眼,无力地顺着窗台滑倒在地,泣不成声。也因为受了这件事的刺激,几周后不辞而别,开始过起惨不忍睹的黑户口生计。
所以,当我听闻Alex打小住孤儿院,自然而然就联系起徐,因而反应才会如此激烈。但酒吧光线暗弱,他没有注意到我失神表情,依旧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所以嘛,我打小自由惯了,真给我放到课堂上去,我也必定翘课,你Alex老子就是这般率性。”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将他深拥怀里,抚着他金色长发,拍着他脊背,为他不幸童年哀伤不已。Alex挣了几下,也就顺其自然,时间一久,他的双臂绕上我的腰。隔了许久,我感到一股窒息感,这才松开他,笑了:“确实,你这么一说,所有说不通的也就顺了,自然,你也谈不了童年,不如我自报家门,先说自己。”尒説书网
“往事很多,从何说起?不如说说你家庭或是童年吧。”他想了想,提议道。
“我的童年就是一大堆烂事,谈没问题,但你不准笑。”
“丫童年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笑,我的意思是,我尽量不笑。”他依旧嬉笑,颤颤巍巍抓过烟盒,为自己点燃支烟,声音变调,开始带起了哭腔:“我很孤独,我一直很孤独,我太想要个一起生活的哥们,打小我就希望自己能有兄弟姐妹,可我娘再也下不了孩子。我家那老东西从记事起就长年不归,街上小孩全TM是神经病,我总被人叫杂种,野种!”
“这样,我说个轻松的,”我也取了一支烟,晃着腿思量,终于翻出件可能会令他乐起来的历史,道:“那就谈谈你大哥我的童年丑事,偷钱吧。这件往事,既能把家庭说全了又能把自己概括完整了,您呐就听好吧。”
以下时间里,是我的单方面叙述:
老子打小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里,几乎不太明白贫穷受苦是个什麽含义。
父母皆高级知识分子,但却异常小气,从小到大家里有股不良风气,那就是收入多的才有话语权。这种传统延续下来,造成我诸多愤愤不平。我的老姐出社会早,一个在苏斯比拍卖行上班,另一个去当了T台模特,而我未成年没有收入,家裡她们两个不回来不开饭,要等人全部到齐我才有的吃。
而每次亲戚凑一起聚会,就爱相互攀比,当听说我大表兄波切利家裡不给零花钱而靠他自力更生,那一天,我的灾难降临了。
回到家后,我老爸表情严肃地蹲下身子对我说:“林锐,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谈谈了。”
跟著,他毫无理由地取消我每週零花钱,却要我学习表兄,像他那样自力更生。但是,我老爸犯了个低级错误。这根本就不现实。为什麽?因为当时他们家住在海边的卡普镇,那边都是别墅区,他每天就可以去各家问要不要打扫草坪或帮人晒地毯。而倒霉的我,却住在Napo人口稠密的马尔西人聚集地市中心,周围的邻居大多都是蜗居的散户,满楼的小孩吵吵闹闹,主妇们个个以一当十,手脚利落得很,眨眼之间便能将家收拾妥当。处在这种环境下,你让我上哪找钱?
但老爸不管,他觉得亲戚家孩子能做到的,我也必须做到。
这裡说说当时住老房子的家庭成员。我、我老爸、我老妈、我祖母、我叔叔及老婆,以及他们的女儿。楼房三层三下,大约四百多个平米,以当时的居住环境,属于罕见的大户。通常这类大房子别人都是底下开个餐馆或是包租出去,只有我们家住。
我很喜爱吃几条街外一家杂货舖裡的零食,首选是牛眼糖,以及某种忘了名字的方糕和梅子干。那时的东西都很便宜,零花钱买这些不仅仅足够有馀,而且还有得多可以买上几本漫画书。我长期以来都是这家店的老主顾,即便有次那条街路口发生枪击案,依旧影响不了我。我意志坚强,不为所动,勇往直前。
但是灾难降临后,我每天都故意绕开那条街,对自己说已经不喜爱再吃牛眼糖了,因为我是个大孩子,那都是幼童吃的零嘴。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名唤纳兰佐,他见我郁郁寡欢,便拉著我走去他家,吃一个名字叫布里索拉的奶冻泡成的糊糊,那是婴儿专用食品,味道像奶米滋,甜的不行。他最爱那东西,还是胡萝卜味的,上学了也照吃不误。纳兰佐认为他喜爱的我也必定喜爱,因此他妈一见到我,就会进厨房泡两碗这样的东西出来。
我对胡萝卜过敏,那股味道,一闻就像跑进了公共浴室泡汤的大池里,才吃一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很快,这件事在校内传来,老师给取了个绰号——浆糊兄弟,而同学则管我们叫一对鼻涕虫。
在捱过大约一週天天吃奶冻的折磨,我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整日意志消沉。当时的我,就连活下去的勇气也在逐日削减。就在此时,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东西映入了眼帘,顿时让我振作起来,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件伟大的东西,便是我堂妹的储蓄罐!
这是一种打不开只能往裡填钱的储蓄罐,石膏製成,是个猫头鹰造型,背部有道小孩手指宽的大缝。这种储蓄罐在当时几乎每家都有,就我没有。为什麽?因为我出手大方,每次出门非得将身上的钱用到一个子不剩为止,小气的祖母老说为我将来担忧,长大后肯定没出息,只配身上没钱。我最不爽的就是这种唠叨,趁她在厨房煮东西,去翻其放在枕头边的手提包。我祖母是个老糊涂,她几乎没什麽记性。因此她每隔几天,都会在饭桌上把包裡的钱倾出并摆平,随后一张张去数,核对账目。所以,我从不拿整钞,专掏硬币。
看官们见此不由会觉得奇怪,老太太不是每隔几天便要数一遍吗?这样她岂不是立即就能知道包里少钱了?这么去想固然没错,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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