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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30章[3/3页]

  作,相信大家都很清楚,真正开枪,握枪和扣动扳机的力度一般在十二到十五公斤,这样重量,绝不可能留下如此轻浅的指纹,所以,公诉方的一号证据只能证明被告拿起或移动过这把手枪,不能证明开过枪。

  再说现场的指纹和痕迹。现场是伪造的,没错,的确是伪造的。案发现场曾是被告的家,也可以说就是她的家。被告每周至少要打扫一到两次,现场有被告的指纹是完全正常的。可现场却只有被告一个人的指纹和痕迹,其他人的呢?被害人的呢?被告有必要抹掉其他人的指纹吗?这个事实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被告到达现场之前,现场已经被伪造了,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换句话说,在警方到达的时候,现场被两次伪造了,如果说被告的行为也算是一种伪造。”

  肖石的结论又在法庭引起了一阵议论声。萧远山等人微笑颔首,李文东面无表情,但很平静。他相信肖石早晚能找到那个罪证,但不相信会很快找到,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没有实证,说得天花乱附也是徒劳。

  几女都带着激动和欣喜的眼光观看着,常妹最兴奋。看着爱人滔滔不绝,尽情挥洒,小女人都要痴迷了,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向李文东投以憎恨的目光,或对凌月如等飘去酸溜溜的眼神,不过凌月如等显然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才婧婕检查官凝眉思索了一下,远远地对肖石摇了摇头。

  肖石对她展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下面,我对被告伪造现场进行必要的解释。被告的丈夫,也就是被害人周喜良,曾被不法分子陷害,被迫离开他所钟爱的警队两年之久,半年前才得以澄清。且不说这件事对被被人周喜良的伤害有多深,作为深爱丈夫的妻子,她所爱的伤害也是难以想像的!

  当看到丈夫惨死,又被伪造成通奸的现场,她不想丈夫再受伤害,临死前还要背上不伦的罪名,她为两位被害人穿上衣服鞋子,不错,从技术上说,这是伪造现场,但这更是一种伟大的爱,难道我们不应该理解吗?

  而这样一种伟大的爱,竟被公诉方说成了‘杀人动机’!我很不明白,这个结论从何而来,先是激愤杀人,再伪造对自己不利的现场,最后冷静报案,请注意,是报案,不是自首,这一点警方的电话记录可以证明,这种心理说得通吗?被告既然已经伪造了现场,干嘛不擦掉手枪上的指纹,如果被告想死,枪里还有四颗子弹,她对自己的脑袋再开一枪不就成了!难道非要到法庭上丢人现眼,再被枪毙?

  当然,我很遗憾,真正的现场被破坏了,这位伟大的女性也因此陷入绝境。”

  法庭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被告人高春娥身上,她没有哭泣,没有眼泪,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窗外,或许,她在怀念着死去的丈夫。

  肖石向李文东望了一眼,李文东居然笑了一下。肖石厌恶地别过头,继续陈述道:“现场虽然被破坏了,但遗留的痕迹仍然可以证明被告的清白。

  根据弹道检查,被害人周喜良所中的一枪,是在距离很近的位置击中左太阳穴,具体的说,应该是手枪抵在太阳穴附近开的枪;而梅芳芳则在是一段距离外开的枪,我们假设通奸一说成立,被告人是真凶,让我们看看会有哪些情形。

  一、两个被害人正在实施通奸,被告来了,门外传来声音,通奸的两个人会怎么样呢?正常的逻辑是被告的丈夫周喜良迅速抱起所有的衣物,躲到衣橱或床下。所有的衣服当然包括挂配枪的外裤,既然这样,被告从何处拿到手枪,如何实施所谓的失去理智而杀人?此一情形不能成立。

  二、两个被害人正在实施通奸,被告来了,周喜良尚未来得及躲避就被撞破或发现。被告失去理智之下去抢夺裤子上的配枪。我想请问公诉方,您认为这种情况下,从警多年的周喜良所长会不会任由被告拿起裤子,打开枪套,再拔出手枪,最后打开枪保险,抵到被害人的头上开枪?这一情形,当然也不会成立。

  那么什么情形下可以成立呢?也有两种,一是两个被害人正在实施通奸,被告来了,但两个被害人睡着了,而且是在通奸的状态下睡着了。于是被告从容地拿出手枪,抵到周喜良头上开了一枪,然后再退开一段距离击毙梅芳芳;或者先在一段距离外击毙梅芳芳,再抵到被害人头上开了一枪。嗯,无论行打死哪一个,另一个还不能醒过来;

  二是两个被害人正在实施通奸,被告来了,两个被害人过于集中精力,都没发现,或没看见,仍在继续通奸行为,呵呵,或许被告在那一时刻是透明的,所以她拿枪,以不同的方式击杀两人。请问尊敬的公诉人,以上两种情形理论上可以成立,但是否行的通呢?”

  法庭鸦雀无声,公诉人和法官们都面面相觑,还好才婧婕对肖石笑了一下,算是给他一个回答,尽管他并不需要回答。

  “最后,我再谈谈公诉方所谓的杀人动机,前面已经说了,现场曾被两次伪造,换句话说,由于被告给两位被害人穿上衣服,通奸的现场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我请问,公诉方所谓因见到丈夫通奸而激愤杀人的结论从何得出?从被告的口供中吗?被告的口供说她没杀人,是无辜的,你们怎么不信?”

  肖石有些激动,冷冷环顾了一下法庭,沉声道:“综合上述,本案的证据完全经不起推敲,动机根本是无中生有,只不过是因为某些无形的压力,让各位资深国家公务人员,把这个漏洞百出的案子推上了法庭,让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性含冤受屈。”

  肖石说得有些过了,钟伟祥双眼一瞪,忙喝道:”辩护人,这里是法庭,请注意你的情绪和语言!”

  “我说完了。”肖石打量了他一眼,从容坐下,法庭寂静无声,象中夜的街道,很多人心内很沉重,也很惭愧,在这个法律的圣堂里,法律被堂而皇之的**着。

  “公诉方?”

  “公诉方没有异议,提请证人出庭。”才婧婕也很无奈,但这是组织上交给她的任务,案子必须进行下去。

  公诉方的证人叫沙茂田,是高春娥下岗前单位的党委副书记。

  “证人认识被告吗?”才婧婕问。

  “认识,她是多们厂的出纳。”沙茂田答。

  “她平时表现怎么样,比如工作方面?”

  “本来一直不错,不过……九七年出了一个事儿。”沙田茂左右看了看,欲语还休。

  “什么事?”

  “她挪用六千块钱公款。”

  “被告承认了吗?”

  “承认了。”

  “当时你们怎么处理的?”才婧婕瞥了肖石一眼,肖石好象刚刚说累了,正在闭目养神。

  “我们没处理,因为周所长,哦,也就是小高的丈夫平进对厂里关照挺多,她也写了保证书,答应尽快还钱,党委研究一下,也就算了。”沙茂田很谨慎的答。

  “这笔钱后来还了吗?”

  “还了,不到半个月就还了。”

  “谢谢。”

  才婧婕转过身,面对审判席:“审判长,我问完了。”言罢看了肖石一眼坐下。

  从九七年的情况看,六千块并不是很大的数目,公诉方提出这个事实,并不是认为此事与本案有任何联系,主要是在被告的人品上做文章,使法庭量刑的时候给予参考,尤其是死缓的判决,人格所占的比重很大。

  “辩护方有何异议?”钟大法官问。

  “有。”肖石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平静而自信。

  “请问证人,你刚刚说被告本来一直表现不错,我可不可以这样说,没出这件事之前,你认为被告是个人品很优秀的人?”

  “嗯----!”沙茂田沉吟了一下,爽快答道:“是的,出了这个事儿,厂里都很吃惊。”

  “很好,请问你记得李玉娟这个人吗?”

  “当然认得,她是我们厂的党办秘书。”沙茂田愣了一下,不解的道:“可出这个事儿的时候,她好象已经调到外地去了。”

  “她为什么调走?”肖石盯着他问。

  “这个……一定要说吗?”沙茂田犹豫,向公诉人席上望去。

  “一定要说!”没等才婧婕和法庭反应,肖石立刻道:“此事与被告挪用公款事件关系重大,更关系着一个人的人品。”

  才婧婕看了看肖石,对证人沙茂田点了个头,肖石还以感激的微笑。沙茂田道:“因为当时李玉娟和一个副厂长有染,被发现了,她呆不下去了,就调离了。”

  “当时厂进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吗?或者说,你认为被告知道这件事吗?”

  “党委当时是消极处理的,小高……应该不知道吧。”

  “谢谢。”

  肖石看了才婧婕一眼,转正身体道:“审判长,本来呢,公诉人在法庭上涉及被告没有立案的前科是不允许的,但考虑到这件事可以说明被告的真实品格,这也是辩护方的目的,我没有反对,那么真正的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事实是,李玉娟在调走之前,曾向其姘夫,哦,也就是那位副厂长索要了一笔钱,那位副厂长利用职权,以公务的名义,让当时任出纳的被告支出六千元钱,在普通的集体企业中,领导的职权有多大,财务制度有多混乱,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不幸的是,这位副厂长大人在事发后否认了这件事,被告又是个本分老实的女人,她吃了个哑巴亏,又不敢得罪领导,自己默默随了这枚苦果。”

  说着话,肖石拿出一张纸:“好在我找到了这位副厂长,他很为当年的事懊悔,写下了这份证词,不过他不愿出庭,但表示如果法庭愿意到他家做调查,他会实言不讳。”

  钟伟祥转头道:“公诉方,是否同意辩护方提请新证据。”

  “同意。”才婧婕妩媚一笑,钟大法官直翻眼皮。

  此后公诉方又提请了几位证人,包括当时的负责警官,由于意义不大,这里不做赘述。很快,辩护方唯一的证人出庭了,这是一个乖巧、美丽的女孩儿,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生得异常水灵,仿佛在江南水乡的梅雨里灵秀而出,整个法庭的眼睛都看直了。

  “姓名?”

  “张凝。”女孩儿弱弱的答。

  “年龄?”

  “21。”

  “职业?”

  “××市场卖袜子的。……”顿了一下,女孩勇敢的抬起头,胸脯不平地起伏,“以前在洗浴中心……做过按摩。”

  哇!原来是个小姐,有没有搞错,这种人怎么可以做证呢?法庭一阵唏嘘。不过公安部门的同志清楚怎么回事,检法两方也大抵明白。

  “肃静!”钟大法官主持了法庭纪律,又看了肖石一眼道:“辩护人,你可以询问了。”

  肖石站起身,表情凝重,面向旁听席道:“在提问之前,我要对张凝女士的出庭表示由衷的感激和钦佩,我们的社会并不是净土,比起很多身居高位干着男盗女娼勾当或为富不仁的所谓名流,有太多为生活而奔波和付出的人们值得我们尊重,包括我们面前的张女士。”

  女孩微笑看了他一眼,表示感激。

  “请问你认识被告吗?”肖石开始了正常询问。

  “认识,周大嫂,周所长的爱人。”

  “请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周所长的,是怎么认识的?”为了避免女孩过于伤感,肖石回避了被害人的字眼。

  张凝眼圈有些发红,眼睛润湿,但还是平静的回答道:“我认识周所长两年半,那时我正在做按摩,周所长经常来我们洗浴中心检查,老板给他送钱也不要,老板怨恨他,扣了我的身份证,还不给我工钱,逼我去……诱惑,然后……陷害。”

  “你用什么方式诱惑的?”

  “……身体。”张凝答的声音很低,但法庭听得清楚。

  “周所长被你诱惑了吗?”

  “没有。”

  肖石不想让女孩儿太为难,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后来又见到过周所长吗?”

  “见过,八个月前。”

  “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女孩擦了擦流不停的眼泪,哽咽道:“我在洗浴中心做的很辛苦,老板还老扣我工钱,我不想干了,就偷了身份证,逃走了。后来遇到周所长,他正在卖东西,我觉得对很对不起他,就过去跟他道歉。他没怪我,问我还在做吗?我说不做了。他问我做什么呢,我说找工作呢,他就帮我租了铺子,还给我点钱,我才开始卖袜子的,后来……”

  “我简单说一下吧。”张凝泪流满面,但肖石需要的已经说全了,于是接过道:“后来,张凝女士勇敢地走进公安局,澄清了当年的事实,周所长重归警队,这个事实证明了什么,我不想多说了,周所长宽厚的胸怀,善良的品性,我想大家都能体会。”

  顿了一下,肖石看着女孩儿,忽然拿出梅芳芳的照片,举在张凝头侧,并让女孩儿原地转了一圈,整个法庭面面相觑,大家都一脸不解的表情。

  “大家不必奇怪,联系公诉方的通奸说,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肖石高举着照片,解释道:“这是被害人梅芳芳的照片,不否认梅芳芳有些姿色,但通过刚刚的对比,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梅芳芳跟张凝女士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周所长面对美丽的张凝女士的诱惑能无动于衷,却和不太漂亮的梅芳芳通奸,这也算是对本案所谓动机的一个讽刺吧。”

  法庭传来一阵哄笑声,钟大法官和才检查官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肖石收起照片,笑笑道:“当然,每个人对美的看法不同,我也只是想到了,就随便说说,请法庭不必太太意,我问完了。”

  庭审继续进行,才婧婕进行了最终陈述。从头到尾,她都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完全是例行公事,肖石很感激,只是他不希望法官也例行公事。

  辩护方最终陈述了,方雨若望着他,给他有力的一握。肖石点点头,昂然而起,凝视着主审席:“我只说两句话,第一,据我所知,本庭的三位法官都是资深法官,此前参与审理的七起杀人案,最终都是死刑裁判,没有余地,我希望各位在本案的裁判中,能够克服正常的量刑惯性的心里,避免量刑过重。

  第二,辩护过程我不想了,只想提醒大家,一位好警察,一个无辜的姑娘已经不幸被害了,一位含冤的女性正站在被告席上,请各位法官本着头顶上的国徽,以法律的名义,用你们的正义之声,给这位无辜的女性一个公正、公平的裁判,谢谢!”

  三位法官很为难,没直接宣判,休庭三十分钟后,才进行宣判。

  “本案性质严重,影响恶劣,辩护方在庭审过程中,在逻辑上进行了有力的辩护,但法庭是重证据,而不是逻辑推理,本庭认为,公诉方提供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杀人罪名成立,被告表现良好,主动报案可以认定为自首行为,故而判处被告人死刑----”

  尽管从钟审判长言辞判断,此次判决会从轻,但听到此处,整个法庭仍然把心悬到了咽喉,只有高春娥平静而依依地望着窗外,保持着一惯的表情;肖石闭着眼,仿佛有些疲惫。

  钟大法官铁面一扫,继续道:“缓期两年执行。”顿了一下,钟法官把眼光投向辩护席,“如果辩护方能找到有力证据证明辩护过程中的推理,本庭会重新开庭,退庭!”

  肖石对这个结果不失望,也不意外,他很清楚,在市里从速、从重的原则指示下,这个量刑已经是几位法官在压力下能做出的最大限度了。不管他的揄如何精妙,理论毕竟是理论,手枪、指纹等等都是铁铮铮的实证,他毕竟没有任何实证。

  他终于可以用全部身心查案了,尽管留给他的只有二十个小时。

  肖石走出法庭,众女都围了上来,很多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也向他祝贺着,他淡然地接受着人们的热情。职业生涯的第一案,从纯技术角度讲,他已经成功了,虽然他要做的还很多。

  李文东走了过来。肖石平静地看着他。

  “石头,表现不错,相当不错。”李文东笑说。

  肖石淡淡道:“谢谢,本案还没结束,我想接下来我会表现得更好。”

  “是吗,那快加油吧。”李文东向左右看了看,凑近小声道:“只剩二十个小时不到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肖石没看他,别过头叹道:“你也做好准备。”

  “呵呵!我当然要准备,准备明天的登记。”

  李文东干笑两声,踩着崭新的警用皮鞋,咔咔地场长而去。这么久了都没想到那个罪证,他绝不相信肖石会在二十个小时内想到那个东西。

  肖石没再看他,一个将死的人,没什么可看的。他认为。

  常家三口人走了过来。叶桂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很用力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鄙视和不满。庭审结束了,跟李文东没有任何关系,她认为自己被欺骗了,肖石是出于嫉妒和对常妹的怨恨,故意诋毁李文东,耽搁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她气不打一处来。

  常妹跟妈妈并行,一脸的激动和兴奋,酸酸的看了众女一眼,诡笑着向他挤了挤眼睛,提醒他明天记得抢人,肖石不禁失笑,对这个小女人,他真是无可奈何。

  常振邦在他身旁停住,点了一支烟,意味深长的道:“世事如棋,没到最后一步,谁也没有资格妄谈输赢,是你说过的吧?”

  “是。”肖石点点头。

  “这话挺对。”常振邦转身看着他,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以后有机会,咱再杀两盘,大不了我不用你让。”m.XiaoShuo530.Com

  肖石笑,没说话,把眼光投向不远处的姐姐,凌月如在向他挤着眼睛,很美。

  130正文第一百三十章罪证

  天已亮,没有太阳,北风夹杂着残雪,无声的在窗外吹着,秃秃的树枝狰狞地指向天空,仿佛在不平的控诉着什么,恬静的冬日清晨,呈现出一片残横的美景。

  肖石坐大电脑前,在《传奇》世界里,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杀戮。他不喜欢这样的游戏,没有剧情,没有感情,只有无休止的杀戮,他很不喜欢,但他在玩,很认真的在玩,这种杀戮适合他此刻的心情。

  整整一夜,肖石仍未发现破案的关键,但知道一定有,就在某处。他的信心不仅仅因为自己一惯敏锐的嗅觉,还有李文东急于和常妹登记的表现,早不登记,晚不登记,偏偏肖石接手案子,他跑去逼人登记。李文东怕了,一定留下什么,他确定。

  肖石扔下鼠标,重新捡起案子材料,只剩几个小时了,他还得继续。

  “哎呀,这一屋子烟!”杨洛推门而入,紧皱眉头,挥着肖石抽了一夜的烟。

  肖石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躺在床上继续看,杨洛看着他,心疼地摇摇头,坐到床边道:“肖石,还没想出来吗?”

  “嗯,正在想。”肖石有些尴尬,大牛逼吹出去了,却没想出来,虽然时间还没到。

  “别着急,我相信你,一会儿肯定能想想聘为。”杨洛在他膝头拍了一下,睁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的说,肖石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翻了个身,跟杨洛在一起,永远不必担心语言或精神上受任何打击,尽管这时候的鼓励,听起来很象讽刺。杨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开窗放烟,室内传来一阵阵清新的冷空气。

  “肖石,你快过来看!”杨洛似乎发现了很惊喜的事物。

  “看什么呀?”肖石很不情愿地走过去。

  杨洛抓住他手臂向楼下一指:“你看,那家小饭不开了,换了一家服装店!”

  “你喊我来就为了看这个?”

  “不是啊!”杨洛转身面对他,欣喜地道:“肖石,新开的服装店肯定会有打折的,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肖石别了下头,耐着性子道:“小洛同志,除了买衣服,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还说什么帮我想案子!”言罢扭头就走。

  “嗯!”杨洛娇嗔一声,委屈地扁了扁嘴。

  肖石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象是想到了什么,又迅速返回窗边。楼下,一辆小货车停在路边,几个人进进出出,有人抬大箱子,有人扛衣架,有人抱着塑料模特。

  “你怎么了?”杨洛奇怪地望着他。

  肖石转过头,看着女孩圆圆的脸蛋,忽然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啵的亲了一下。

  “呀!……你……”杨洛又羞又喜,红晕的面靥美不胜收。

  肖石几步回到床边,抓住周大嫂的口供材料翻了两页,忍不住失笑道:“李文东你个王八蛋,居然能把那种东西扔在现场!”

  他终于想明白了,有一种哭笑不得到无语的感觉。杨洛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爱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帮上忙了。

  肖石心中狂喜,立刻拨打钟传祥大法官的电话。

  “喂,谁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电话响了N分钟后,传来了钟大法官的公鸭嗓。

  “老钟,是我,肖石。”

  “小肖?!你鬼上身啊,大清早就打电话骚扰我!”钟大法官极度不满。

  “呵,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肖石一看才六点刚过,暗自汗了一个,“是这样,老钟,我想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你准备重新开庭吧。”

  “你想你已经找到证据了!你到底找没找到?”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做好准备,马上快春节了,我答应周大嫂回家过年的。”这个老钟,还挺认真,肖石心中暗笑。

  “哎,过年你急个什么!只要你能拿出证据,不开庭你可以保释嘛!”

  “那能一样嘛!”肖石挥着手,丝毫不让:“清清白白地过个年多好,谁愿意以保释犯的身份过年,别人怎么看哪!”

  “也是。行,判决还没上报,只要你证据没问题,我上班就研究开庭。”

  “证据你放心,开庭你尽快。”证据就在刑警队的证据房里锁着,当然不会有问题,肖石对此完全放心。

  “那好,就这样吧,别再打电话了。”钟大法官被扰了清梦,还不乐意呢。

  挂断钟伟祥的电话,肖石又拨通了秦剑锋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

  “让周所长他老妈取走了!”秦剑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东西。

  “怎么取走了?什么时候取走的?”肖石一愣。

  秦剑锋道:“昨天下午就取走了,周所长已经火化这么多天了,现在法院判完了,案子结束了,我们没理由再留人家遗物啊!”

  “得,我马上去取,你等我消息吧。”

  真是的,这么快就取走了,可别出什么问题,肖石收起电话,准备动身去周所长家,杨洛听到他的电话,已经拿好外套等着他了,肖石穿好衣服,杨洛仍一脸喜滋滋的望着他,好象在等他说什么。

  肖石明白了,他答应给人奖赏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肖石转身对着她,又提醒道:“不过不能过分。”

  杨洛一喜,向房门看了一眼,投到他怀里。

  “喂!你怎么又……”肖石忙用力去推,杨洛不依,“小洛,肖凌还在家呢!”

  “没事儿,她还没起来呢!”杨洛睁大眼睛,抬着看着他,“肖石,我要你忙完这个案子,带我去滑雪!”

  “滑雪?!”肖石一愣,推开她道:“滑雪很危险,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儿?”

  “我不怕!”杨洛抓着他双臂,热切的道:“肖石,前段时间辛冰和她男朋友去了,她跟我说可好玩了,我还没见过滑雪场呢,我也想你带我去!”

  望着女孩儿充满期待和兴奋,又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眼神,肖石缓缓点了个头,道:“好,等忙完这两天,我就带你去。”

  杨洛美美一笑,满足地偎到他怀里。

  肖石不能拒绝这个要求,不是因为帮他破案,不是因为给他做饭,也不是因为对他长久的照顾,从杨洛义无反顾回来那天起,有些东西,他就注定一生也还不完了。

  天色有些混沌,肖石把车子开得飞快,切诺基象奔腾的野马,在早晨的雾色中冲到周所长家,老太太迎出,孩子还没起床,整个家里仍被惨淡的气氛笼罩着。

  肖石无法形容心里的滋味,但还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随即道明了来意,可得到的回答却仿如晴天霹雳。

  “烧了?!怎么会烧了!”罪证被烧了,肖石如被当头棒喝。

  老太太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哀伤的道:“人死如灯灭,喜良和芳芳都走了,他们的东西,留着心里也难受,还是给他们带走吧。”

  雾散了,太阳出来了,路上到处是上班的人各,冬日的清晨漾着勃勃生机,肖石开着车,只觉得懵懵懂懂,心内一片空白,大脑满是空洞,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家门的。

  手机响了,他从懵懂中恢复清醒。

  “明天第二次开庭,有问题吗?”钟伟祥雷厉风行,效率极高。

  肖石冷冷地盯着前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烧就烧吧,烧了好,早晚都要烧掉,这个世界没他妈什么能留下!”肖石面目狰狞,咒骂着给秦剑锋和萧远山分别打了电话,约二人出来喝茶。

  …………

  李文东开着借来的林肯车,后面坐着叶桂琴和常妹母女,常振邦正常上班了,常妈妈歪头看着女儿,脸上满是慈祥而欣慰的笑容;小女人左瞅瞅,右看看,一付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样子。

  “都快登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正形!”叶桂琴温和地责备了一句,虽然觉得女儿的表现有点儿反常。

  “伯母,你别说常妹,她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李文东回头说了一句。

  “你这话还是等登完记再说吧!”常妹白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付恶心的样子。

  李文东和叶桂琴看着小女人调皮的样子,不约而同地笑了。

  登记处门前,李文东抢着下车,殷勤地给两母女拉开车门,叶桂琴和常妹下车后,李文东道:“伯母,常妹,咱们进去吧?”

  “还叫伯母,应该叫妈了!”叶桂琴微笑道。

  李文东腼腆的笑了笑,向一旁的常妹望去,小女人仿佛没听见,正东张西望着。

  爱情梦想就要实现了,李文东心跳不止,舔了舔嘴唇,站直身体,准备叫妈。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是还没登记吗?我看还是先叫伯母吧!”

  众人回头,肖石叼着烟卷,从一旁踱出,胜似闲庭信步。

第126-130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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