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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腥之途[2/3页]

  沉重、冷厉、肃杀,似乎没有半丝生机,立于林间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仅仅与这片树林格格不入,更与整个天地、整个冬天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感觉,很清晰很真实的感觉。

  长袍的下摆微微随风而动,那细细的纹浪,那淡淡的轻摇,就像那张掩于大竹笠之下的脸,透着一股难以理解的神秘。

  林间唯有一条路,是条不宽的小路,像极懒的蝮蛇般延伸向远方。

  而这个人,正是斩断蝮蛇的凶手,他立着,就没有人能够再从这条路上走过。

  的确,有人停了下来,四个!本来若狂风骤雨一般的冲势在刹那之间停了下来,若钉下的钉子,完全突破了那种惯性的约束。更难得的,却是他们配合得竟似天衣无缝,一齐刹足,不多进一步也不少进一步,就连他们肩上所抬的一顶极大的软轿也未曾晃动一下,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四个人的可怕。

  这四个人的确可怕,可是他们却知道前方挡路之人更可怕,正因为他们可怕,才会更深切地体味到别人的可怕!

  四人立稳脚步,却并未曾放下所抬的轿子,只是以一种近乎对待野兽的目光打量着前方那位神秘而可怕的挡路者,心中充满了惊诧。

  神秘挡路者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冷漠的俊脸。

  他赫然正是——蔡风!变成了毒人绝情的蔡风!

  绝情的目光似乎极为深邃,抬起的头,却并非是去看那四个抬轿之人,而是穿过轿子,遥望着自远处缓缓行来的人。

  一个全身都裹在黑巾之中的人。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绝情的存在,不知是因为绝情的目光太过敏锐,还是那人太过敏感,反正他感觉到了绝情目光的存在。

  四目相怼,有若两道电火在空中碰撞,两人的心头忍不住同时一震。

  一股莫名的战意自绝情的心头升起,眸子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野性而狂烈的兴奋,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轻将竹笠向上推了一推,再一次恢复了内心的平静,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意,若烈火在焚烧。

  那裹在黑巾里的人行动更缓,每一步都似乎经过精心地选择与考虑,行得那么慎重、那么小心。

  风,几乎从这一刻开始渐渐凝固,渐渐消失或变味,那是一种无奈的死寂和肃杀。

  空气似弓弦一般绷紧,使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山雨欲来……

  费明的目光四处打量,脸上似乎有矛盾之色。

  “将军,我们不是去固镇与田将军会合吗?”代忠祥的副将尤无心奇问道。

  “临时改道,刚才那神秘人的出现,就是表明我们的行踪可能已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若我们不改变道路的话,很可能就会坠入敌人所设的圈套之中,到时我们只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费明解释道。

  尤无心这才似有所悟,想到那神秘人物,此刻依然心有余悸,哪还会怀疑有他?

  林间缓缓飘来一阵薄雾,极淡极淡,就像是每个人口中所吐出的热气一般,更为寒冬添了一丝朦胧的虚幻。

  “唏律律!”战马有些躁动不安地嘶叫起来,依然前行的将士们心神全都绷紧,似乎也跟着战马的不安而不安起来。

  费明的脸色却逐渐恢复了镇定。

  “啊!”一名兵士似乎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一般,突然捂住肚子闷哼起来。

  “怎么了?”尤无心迅速策马赶上来问道。

  “我的肚子好痛!”那人闷哼着答道。

  “啊,我……我肚子也痛得厉害……”

  尤无心暗惊,突然似乎也隐隐感觉到肚子有些绞痛,而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禁不住骇然惊呼道:“雾中有毒!”

  费明突地晃了一晃,脸色剧变,有些不敢相信地捂着肚子,低呼道:“不可能!”

  片刻之间,惨叫声在队伍的每个角落中响开,包括尤无心,但费明却极为顽强地运功相抗,而马匹却似乎仍只是保持着那种不安的状况,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林间在刹那间变得一片惨然。

  那被黑布蒙住了整个头脸的人终于驻足了,隔着轿子,隔着抬骄人,相距五丈之远立下了足,静若巨川,那自黑布间挤出的眼神竟似刀锋一般锐利。

  与之相对的,是绝情的眼神,坚定而冰冷,自有一股透入骨子深处的傲意。

  绝情的意思已经清楚地展示在别人面前,没有任何掩饰。

  大轿缓缓落下,但轿内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空无一人,但绝情却感觉到了那种生命气息的存在,里面有人!甚至呼吸都极为紧张,他没有深想轿中之人为何会呼吸急促,当然,在这种气氛之中,不紧张的人才真有些奇怪。

  那全身都裹着黑巾的人似乎犹豫了半晌,才淡漠地问道:“你也想插手这件事?”

  绝情悠然一笑,那丝冷漠在嘴角泛起一圈奇特的涟漪,竟有着一种让人格外心颤的魅力。

  “不是我想插手这件事,而事实上,是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绝情的声音有若淡淡的寒风。

  “哦,你是刘家的人?”那全身裹满黑巾的神秘人物奇问道,一股浓浓的战意却在他的眸子之中燃烧,愈来愈烈。

  “我并不需要告诉你太多,也没必要!”绝情的话极傲极狂,手依然很悠闲地插在衣袖之中。

  “哼,想自我们手中夺人,先得问问我们手中的兄弟!”那四名轿夫声色俱厉地吼道,绝情眼角斜斜地瞥了四人一眼,以一种无比轻蔑的语气道:“你们的手中只是些破铜烂铁,不值一哂,我看你们还是省一些的好。”

  那四名轿夫大怒,暴吼一声,自四个方位同时扑到,快得有些炫目。

  绝情眼角微微闪出一丝惊讶,低低地唠叨了一句:“原来是‘南天四象阵’!”

  他不再怠慢,移脚跨步,直挺挺地向其中一人身上撞去,竟完全无视对方可以洞穿任何躯体的利刃,像是完全不惧死亡一般。

  这种送死的打法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绝情知道,绝不能让对方有将“南天四象阵法”摆好的机会,否则,就算是可以破阵,也会损耗一些的力气,而他的对手却非这四个人,而是比这四个轿夫更可怕的神秘人物,他也绝对不能让对方有半丝机会可乘。

  出乎意料的不仅仅是这四个人,还有那神秘人物,他本想借此看看绝情的武功路数,可是绝情这种似乎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令对方根本无法看出深浅,其实绝情早已明白对方的用心,是以,他出手绝对不会让对方摸清自己真正的实力所在。

  剑,划破了绝情的衣衫,且刺入衣中,但那轿夫的脸色却变了,变得无比难看。

  那是因为一只手,一只要命的手,手是绝情的,绝情深深藏于衣袖中的手,突然出现了。

  一只手轻松至极地夹住那刺入衣服中的剑尖,而另一只手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捏住了那名轿夫的咽喉。

  破衣、夹剑、捏脖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那完全不是肉眼可以映射的速度。

  绝情没有用力,他并没有杀死这名命悬于他手中的轿夫,但轿夫却死了。

  轿夫死了,死在想杀绝情的另一人手中,那是致命的一剑!

  这一剑算得极准、极精妙,几乎可以刺死虚空中的蚊子和苍蝇,但这很精妙准确的一剑本是为绝情预留的,可是出人意料的,却是刺入了自己人的心脏。

  原来,绝情和被他捏住脖子的轿夫,在别人完全感觉捉摸不到的时间之中,调换了一个位置,因此,这被他捏住脖子的人代替他去死了。

  一道亮光自绝情的腋下穿过,由前而后,却是被绝情夹住剑尖的剑。

  剑式的角度之刁钻,方位之准确,竟与一名轿夫攻击的方向完全相反,是以,那名轿夫的剑撞在了自绝情手中飞出的剑身上。

  他脸上吃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个人吃毛毛虫一般,两剑的撞击之力大得惊人,竟使他的手心有一阵麻痛之感,攻击绝情的剑式立刻溃不成军。

  在他自己散漫的剑影之中,他看到了一抹黑影,在不断扩大,直至毫无阻隔地印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才发现那无限扩大的黑影,竟是绝情的脚。

  “咔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名轿夫的胸膛立刻下陷,鲜血自他的口中狂溢而出,奇怪的是,他的躯体并没有飞跌而出,只是像碎了的泥人,瘫软于地,再也找不到任何骨质的感觉,只有一摊碎肉。

  “嘭!”那名刺死了自己同伴的轿夫正自愕然间,那具仍穿在他剑上的尸体竟若雷霆一般给他巨烈一击。

  若山洪般狂泄而出的劲气自剑身、尸身传至,竟使他立足不稳,倒跌而出。

  剩下那人的剑终于击到,且划破了绝情的长袍,但再刺下去,却是绝情的幻影。

  能捕捉到这阵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另外一阵风!

  更狂更野的风,充盈着一种毁灭的气势,没有任何规律的飓风,这也就是绝情突然化作一道轻风的原因。

  他放过这最后一名轿夫不伤不杀,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一阵无比强烈的杀意和气机已经直接攻入了他的气机之中。

  那神秘人物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但依然是迟了一步,那四名足以在江湖中列入一流高手的轿夫,面对绝情的格杀,竟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只那么一招半式就两死一伤,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包括那神秘人物!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会有如此可怕的武功,即使是一代武林天骄蔡伤在这个年龄之时也不会可怕如斯,是以他对绝情估计错了。

  任何低估敌人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而那神秘人物的代价就是他三名忠实下属的死亡,但他终还是出手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费明神色间微微有些痛苦,而在此时,他终于听到了一阵极有节奏却又极轻的脚步声,心头微安。

  呻吟之声渐小,因为有些人早已气绝,唯有少数人仍在同死神挣扎,但只是有气无力的呻吟。

  尤无心的功力较费明浅薄,脸色有些泛青,显然毒气已经侵入了他的血液,他不敢开口说话,紧闭着嘴唇,运功专心抗毒。

  费明睁开眼来,一群极为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

  “青锋师兄,快给我解药!”费明微喜道,一开口真气禁不住一泄,脸色更难看一些。

  尤无心一颤,忍不住开口大骂道:“他妈的,原来你故意引我们进入死地!你这奸细!”

  费明并不理会他,只是出声又道:“轿子和刘家小姐不知道被什么神秘人物抢了去,那人的武功太可怕了,快去帮帮绝情公子!”

  来人正是韦睿最为钟爱的弟子之一赵青锋,仅次于石泰斗,一位花了十六年时间闯出十八层地狱的年轻人。

  赵青锋的脸色微变,并不是因为费明所说那轿子和刘家大小姐的事,更不是因为尤无心的话,在他的眼中,尤无心只是一个死人,根本就不值一提,昌义之早就命令他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赵青锋是一个绝对不会故作大惊小怪之人,自十八层地狱中磨炼出来的人物,无论是心智,抑或是情感及心灵修为方面,都绝对是一流的,可是他仍忍不住有些变色。

  林子中已经围了近百人,这全都是赵青锋属下的精英,每个人都是一脸冷漠。

  “费师弟,你也中毒了?”赵青锋知道问也是白问,从费明的脸色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费明的确中毒了。

  但费明竟是魔门之人,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你难道没有预服解药吗?”赵青锋不等费明回答又急问道。

  费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有些无力地道:“我预服了解药,可全不管用。”

  “这怎么可能?”赵青锋不敢相信地道。

  “是真的,二师兄!”费明再次闭上眼睛,缓声道。

  赵青锋的脸色急变,在众人仍莫名其妙的当儿暴喝道:“大家快撤出这片树林!”也在同时一把抓起地上的费明,转身就向林外掠去。

  “费明,你这叛徒、奸细,不得好死!”尤无心无力地呼道。

  那一百多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跟在赵青锋身后向外掠去。

  “嗖嗖嗖……”一轮迅疾无伦的劲箭自四面八方射来。

  事出突然,竟有二十多人中箭而倒。

  赵青锋突然刹住脚步,因为他明白,退后已经太迟了。

  的的确确是已经迟了,就在他们最初的埋伏圈之后,围着一圈人,这一批人足足是他们的四倍,每人都有强弓硬弩。

  费明也感到奇怪,缓缓地睁开无神的双眼,身子禁不住一震,颤声呼道:“刘傲松!”

  “嘭!”地动山摇,一股汹涌的气流冲击而出。

  几棵离得较近的树,竟拦腰折断,那毁灭性的气劲之中,似孕育着无尽无期的王者之风。

  绝情的身子冉冉飘落,有若一片鸿毛,神秘怪人的身形也停了下来,唯有那双眸子寒芒四射,浑身散发着霸烈无比的气势。

  绝情漠然以对,面对那若惊涛骇浪的气势,依然悠悠自得,长袍的下摆轻摇,脸上绽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傲气直冲印膛,更有在风浪中乘舟垂钓的优雅。

  那大轿微微晃了一晃,轿内发出一声极轻的惊呼,是那般娇柔,竟使绝情的心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痛快,想不到当世之中,仍有这样强硬的对手!”绝情伸手缓缓摘下头顶的竹笠,动作若行云,若流水,没有一丝犹豫和阻滞,是那般自然、优雅,就像是拂尘一般,但手在空中所划过的痕迹却构成了一条完美的弧线,与那标立如剑的身体相配合,竟成一种无懈可击、完美无匹的架势,没有丝毫破绽。

  神秘人物没有动手,他完全找不出可以下手的机会,完全无法揣摩出绝情的意向和动态,虽然他的气势似乎无处不在、无处不存,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绝情存在的气机,绝情像是一个虚幻的人,绝对不真实,抑或是绝情已完全将自己融入了大自然,不分彼此。

  天不是天,我不是我;天是天,我亦是天,天亦即为我,只有达到天人合一之境,才能够将气机与大自然的一草一木相融,才能够任意发挥其所长,立于不败之地。

  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可怕得超出了神秘蒙面人的想象,若非亲眼所见,绝难相信对方,以如此年纪,其武学竟可达到这般境界。

  神秘蒙面人缓缓踏进一步,只这么一步,天地竟似乎完全改观,山林之间的那无形气机就像是遇到凹陷的空间一般,全都向神秘蒙面人涌去,而神秘蒙面人的气势也在这一刻疯长,败叶枯枝全若遇龙卷风一般绕着神秘蒙面人旋转。

  更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绝情本来与天地合一的境界在刹那之间被破,那扯动的气机竟使他的气机与大自然之间撕开一道裂隙,这就是破绽!

  是以,绝情先动了,他绝不能将先机让给对方,这神秘对手也同样是可怕得无以复加,作战经验也让人心悸。

  神秘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芒,因为他发现了一柄剑。

  绝情的剑,十分缓慢,十分轻悠,更犹如在风中颤抖的秋叶!一寸寸地、一尺尺地推进,可是又似乎完全突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限制,在快与慢这种极为矛盾的形式之下,在那名旁观的轿夫仍未反应过来之时,剑已经刺入了旋风之中!

  神秘蒙面人的手臂轻挥,若一抹黑云自旋风的中心涌起,然后吞噬所有的一切!

  当黑云与剑芒相激之时,那败叶枯枝犹如无数的气剑标射而出。

  空气摩擦的声音,竟像金属交鸣般悦耳。

  绝情的身体眼见就要被黑云吞噬,突地剑芒一盛,若劈开乌云的一道闪电。

  剑,在左手!左手的剑劲比右手更猛厉十倍,这是什么剑法?

  神秘蒙面人飞退!出乎绝情意料之外的是,这神秘蒙面人竟可以从容地自他那密不透风的剑气之中安然退去,这是怎样的身法与武功?

  “彩云满天!”那神秘蒙面人喃喃地道,眼中有一丝异样的神采,深沉地问道,“你竟是左手剑的传人!天痴尊者是你什么人?”

  绝情微有一丝不忿,自己突然而发的杀招竟让对方从容逃脱,不由得冷冷道:“什么天痴尊者,我不认识!”

  “哼,那我就再来见识见识你的左手剑!”说完,那人不进反退!

  退了两大步,绝情突然觉得不太妙,对方在一退之时,身形牵动之下,竟再次使他无法控制与天地浑然一体的形式,在他严密的气机之中破开了一条缝隙!

  对方的功力的确要比绝情高,虽然在变成毒人之后,绝情的功力几乎激增数倍,可与对方相比仍差那么一筹,尽管如他们这种境界的高手,其功力已经再不重要,可仍会影响先机的问题。

  而对方十分善于把握这种机会,在不可能有破绽的情况下,制造出破绽,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绝情再一次出招,他不得不出招,因为他必须弥补功力不足所露出的破绽。

  这个破绽并不是真正的破绽,而是在心理上的一种压力。

  绝情有些不明白,世上怎会还有这类可怕的高手,神秘蒙面人的武功似乎并不输于蔡伤和尔朱荣,可他却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对方无论是战术还是气质上都有着与蔡伤、尔朱荣的不同之处,但绝对可以与两人成三足鼎立之势,那么这人又是谁呢?

  还有,这人为何对刘家如此感兴趣,难道也是为了那本《长生诀》?可他的消息又是源自何处呢?

  绝情没有考虑太多,只在脑际一划即过,然后完全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天地之间,唯有剑,手中的剑,心中的剑,抑或天地之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敌人!

  “气舞九幽!”神秘蒙面人口中低吼道,双手竟在胸口画了一个太极,十指在太极两点之间,勾屈成爪!立即生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引力。

  一道白蒙蒙的气流在两手之间动荡成似有生命的实体,并不断地扩大、推进!最后吞噬了他的整个身体。

  神秘蒙面人不见了,绝情也不见了!

  其实,绝情并未不见,而是绝情本身就化成了一柄剑,横空而过,无坚不摧的剑!

  御剑之术中的人剑合一!天人合一被破,但人剑合一却依然势不可挡!

  葛荣的眸子中大放异彩,紧紧盯着手中的茶杯,淡然问道:“老四有何打算?”

  游四想了想,道:“如果没有这批财物,可能鲜于修礼的起义会夭折,可是若我们能获得这数百万两银子作军费,的确是一个极强的支持,定会使我们实力大增,因此,夺取这些银子有利也有弊,只是我仍算不出利与弊究竟是谁大。”

  葛荣浅饮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老四分析得并没有错,但是却没有想到,鲜于家族能在北六镇有如此地位,不仅仅是因其家传武学之高明,更因在北六镇鲜于家族的财力可以排名第一,所以连破六韩拔陵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虽然后来鲜于修礼依附了破六韩拔陵,但其家产并未给破六韩拔陵的义军,他也定不会傻到将家产无私地奉献给破六韩拔陵,否则,他只会在破六韩拔陵面前失宠。因此,他定是将家产藏于了某地,抑或转移,但绝不会埋于内丘,而高欢既说内丘所埋的乃是鲜于修礼派人盗来的金银,那就定不会错,我估计,鲜于修礼没有这一批金银,也定能起事,只是能否长久的问题,可我们所要的结果并非他长久,而是他只要起事成功便行。若是让他得了这样一批财宝,说不定将来真的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不想养虎为患!”尒説书网

  游四脸上微显不自然,但迅即道:“庄主是让我将他这批金银劫回来?”

  葛荣没有作答,只是淡漠地道:“这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需要什么便自行安排,一切小心行事,最后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游四立身而起,道:“庄主放心,游四定会妥善办理!”

  “好,我就喜欢你这雷厉风行的作风!”葛荣满意地笑了笑道。

  出现的人竟是刘傲松,这让费明震骇欲死。刘傲松明明已死,怎会又在此地出现呢?而且其中一箭正是费明所射,他亲眼见到刘傲松和那一群家将一个个倒下,可是此刻这些人竟全都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该是如何不可思议的事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任何人不相信。

  秋月没有死,海燕也没有死,包括那一百多名家将。

  赵青锋的脸色铁青,谁都想不到算来算去,终还是被人算计了,本以为自己是大赢家,谁知真正的赢家却是北魏四大家族的刘家,的确让人有些丧气。

  “真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被你们这群后生小子给算计了。”刘傲松似乎极为开心地道。

  “但是你们还是赢了。”赵青锋不带半丝感情地道,脑中却在不停地思忖着脱身之计。

  刘文卿极为潇洒地步入毒区,似乎根本不将令许多人丧命的毒雾放在眼里。

  尤无心有气无力地望着刘文卿,虚弱而痛苦地问道:“这些毒是你们下的?”

  刘文卿怜悯地望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到死仍然不能醒悟吗?要你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是他们!”说着向赵青锋和费明一指。

  尤无心不答,只是狠狠地望了费明和赵青锋一眼,有些丧气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哼,看你无知到这个程度,我就告诉你,他们乃是魔门中人,不过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南朝大乱!”刘文卿漠然道,并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又道,“不想死便服下!”

  “请给……我……一颗……

第一章 血腥之途[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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