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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刃破尊[2/3页]
”凌通的脚已重重踢在不死尊者的胸口上。
不死尊者一声闷哼,竟控制不住身形,被迫松开钳住的剑身,倒退几步撞得地摊四散。
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凌通的手臂发麻,不死尊者自剑身传过来的劲气几乎让他有些受不了,但不死尊者还是上了他的当。
“他中毒了,大伙儿一起上,缠住他!”凌通呼喝道。
众人精神一振,迅速提刀扑上,凌通更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的事正是他所喜欢的。
不远处,官兵呼喝着向这边奔来,凌通诸人心头大喜。
“好卑鄙的小子!”不死尊者一声怒吼,伸掌击开凌通的剑,身子一个倒翻。
“轰!”一声巨响,不死尊者竟然撞塌身后的房子,顿时尘土四射,残砖断瓦飞溅。
凌通一呆,想不到对方说走就走,而且采取这种形势逸走。但却无可奈何,尘土之中,没有人敢贸然出击,谁也不能肯定不死尊者已没有了反击能力,皆因对手实在太可怕了,拿生命去冒险不值得。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一队官兵疾奔而来。
“啊,平安郡主!”那官兵头目迅速跃下马来叩见。
“快抓刺客!”萧灵向那倒塌的屋子一指道。
“听到没有,还不快抓刺客!”官兵头目扭头朝众属下吩咐道,同时转头向萧灵讨好道:“让郡主受惊了,小的定当将刺客抓到!”
“刺客武功极高,吩咐兄弟们小心一些,快带这三位靖康王府的兄弟去治伤。”凌通冷声提醒道。
那头目见地上受伤的三名护卫,忙呼喝几人,顺手找来几副担架迅速抬走。他对凌通却是有点敬畏的。
近日来凌通在建康城中可是名声大噪,更胜过那些王孙贵族,谁都知道这个大孩子不仅得靖康王的宠爱,更得皇上的恩宠,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第一大赌坊的老板,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人敢不服气。与凌通相斗,就是与皇上争斗,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请郡主和公子移驾后面,免得刺客趁乱伤了郡主和公子。”官兵头目恭敬地道。
凌通有些好笑,心中却暗叫好险,刚才若非以迷香喷在对方脸上,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不由忖道:“好险,这家伙的武功,连师父都不能取他性命,还让他带人趁机逃了。可见其武功的确比我高明很多,能够侥幸赶走他还真不易。”
“通哥哥,你没受伤吧?”萧灵关切地问道。
“没有,那贼乌龟真厉害,中了我的烈性迷药还能够逃走。”凌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通哥哥才是真厉害呢,居然能把那贼乌龟打跑。”萧灵笑道。
凌通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差点被贼乌龟要了命,还说我厉害,厉害个大头鬼呀。”
“通哥哥这么年轻,那贼乌龟的年纪已很大了,比起来自然是通哥哥厉害罗。”萧灵自四名护卫中间跳下来,拉住凌通的手笑道。
“算你说得有理,对了,刚才你怕不怕?”凌通笑问道。
“有一点慌,却不怕,这才有意思呢。”萧灵顽皮地道。
凌通不由得大感好笑,也为之愕然,他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大家不要靠近这里,免得伤及无辜。众官兵,挡住部分过往的行人!”凌通呼喝道。
“郡主和公子饶命呀,这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放了他吧!”凌通打断那位卖花灯之人的话,向官兵头目吩咐道。
“是!”官兵头目恭敬地应了一声,冷冷地望着卖主,叱道:“还不谢谢郡主和公子,否则你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斩!”
“谢谢郡主,谢谢公子,谢谢,谢谢……”卖主几乎是感激流涕,让凌通有些受不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明日给郡主送几只最好的花灯,就算是将功补过,听到没有?”凌通叱道。
卖主刚开始一听活罪难饶,心中就凉了半截,谁知活罪却只是做几只花灯而已,不由喜道:“一定,一定,明天我一定送去最好的花灯。”
萧灵和凌通不由得相视一笑。
花灯影摇,对明月,话凄凉,闹沸寒意东风不至。一壶烈酒,慨叹世间情仇,刀横心头,却染游子泪。
元宵节,喜气沸扬,但人世之间总有阴暗的一面,不可避免。
其实,在最热闹的地方,才能够找到最孤寂的人,才能享受到最落寞的心情。
最热闹的地方,当然是赌坊、青楼和酒楼。
青楼之中,在节日里醉生梦死的只有那些心中极度空虚之人,他们需要一种放纵,一种毫无顾忌的放纵。
赌坊之中的人,却是想借一种异样的刺激来解脱自己心头的空虚,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能不想尘世间之事,不想任何让人心烦的事。当然,赌坊、青楼中也并不全是这类人。
酒楼内孤寂的人,是想寻找一种异样的孤独,他们在品酒,但知情的人却知道他们是在品尝孤独,品尝寂寞。
临城,氐河之畔,南太行以东,与柏乡和内丘成犄角之势。
战争的烽火很快就可以烧到这里,葛荣的大军攻下了高邑、宁晋,城犄角包围柏乡,战局之紧,犹如箭在弦上。
临城并不稳定,就像是街头所悬的花灯。风吹过,影摇曳,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倾覆。
北方的这个时候,风依然很寒,尖杀如刀,割肉生痛,夜不能眠的人很多,更有很多是自柏乡逃出的难民。毕竟,战争并不是一件好事。
战争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它犹如水火一般无情。
几百年来,没有宁日的百姓,厌战的情绪是不可否认的。自三国至两晋,至十六国,再至南北朝,数百年间烽火不息,从都没有让百姓真正过上一段安定的日子,这本身就是一种残酷。
风雨飘摇的临城,给人的只是一种衰败没落的印象。
几条街巷,都是那么凄凉,虽然花灯挂了很多,可是街头角落里偎缩的难民却使这种氛围破坏无遗。节日的情调也消失了很多,自街上穿过之人多半是土豪地主的公子哥,抑或是鲜卑族的外戚,趾高气昂,呼喝扬鞭,不可一世。与那些畏缩于寒风中发抖的难民却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酒楼依然不会很空荡,任何时候,人都不能不吃饭,有人认为,世间如果没有酒的话,男人也就不怎么像男人了。酒便像是女人的胭脂水粉,女人少不了胭脂水粉,男人少不了酒。有人把酒排在色之前,酒的重要有时候更甚于色。因此,只要你卖酒,不管好坏都会有人喝。
飞雪楼,在西街交叉之地,是东西与南北两街的中心,位置大概可算是临城最好的。
飞雪楼的位置是临城最好的,而飞雪楼的名气也是临城最大的,因此,飞雪楼的生意自然更是火暴。
其实,在临城并没有几座像样的酒楼。也许,是喝酒的人并不在意喝酒的地方吧,只要有酒,在哪里喝都是一样,除非是想品尝孤独的人。尒説书网
飞雪楼中,有这样的人。
东北角,一个黑暗的角落,光线似乎很暗淡,但却并不影响任何人喝酒。
喝酒并不需要眼睛,只要用嘴巴和手配合就行。
那张桌子并不大,靠着一个以纸糊着的窗子,一个人坐着品酒的确还算清静。
这人的脸面有些模糊,或许是因为光线略显暗淡的原因吧。
喝酒的人身旁放着一顶竹笠,静静地端着碗,半天才喝上一大口,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尝着。这人所用的菜极为简单,一大盘熟牛肉,一大盘水花生,便如此而已。
“兄台,可借点光吗?”一个极为热情的声音让闭上眼睛品酒之人睁开了双眼。
“这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借也借不去,坐吧。”那品酒者道。
“一个人喝酒不闷吗?”那人淡笑着问道,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是一柄描金玉扇。那人这才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
“是因为闷,才会一个人喝酒。”喝酒之人依然喝酒,答话也是爱理不理的。
“这种喝法,酒是苦的!”那手执描金玉扇的人并不介怀,淡然道。
“酒从来都没有酸的,至少,比毒药要好。”喝酒之人继续大口大口地喝,只是比刚才喝的急了一些。
“的确,酒从来都没有酸的,也比毒药更好喝。”手执描金玉扇之人低低应和道。
“错,花雕和女儿红就有酸味,而苗疆的五毒大补酒至少比这烧刀子要好喝!”一旁的一人突然接口大声道。
“哦,你喝过那些酒吗?”
“世间怎会有酸的酒呢?”
“五毒大补酒又是什么玩意儿……”
酒楼之中顿时热闹起来了。
东北角落里的两人同时张目向那说话的老者望了一眼。
“费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手。”那闷头喝酒之人道。
手执描金玉扇的人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他是你的朋友?”
“不错,但这不关他的事。”那喝酒之人冷冷地道。
老者见闷头喝酒之人如此说,也就不再做声,只是继续喝自己的酒。
“我带了咱们大草原上特有的马奶酒,你可要尝一口。”手执描金玉扇之人说完自怀中掏出一个黑黑的酒囊,淡然道。
“我已经没有了与人共饮的习惯。”闷头喝酒之人不冷不热地道。
“你还在恨我?”那手执酒囊的人淡然问道。
“如果我还在恨你,就不会让你坐在这里,这不是我蔡宗的为人。”闷头喝酒的人道。
“那你为什么却摆出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那人有些意外地道。
“理由很多,但我却不想说,那似乎全没必要!”闷头喝酒的人正是慈魔蔡宗,而另外一人赫然就是莫测高深的叶虚。
蔡宗自斟自饮,并不理会叶虚。
叶虚再次叹了口气,深深望了蔡宗一眼,说道:“下月惊蛰,我要与中原第一年轻高手蔡风决战于泰山玉皇顶……”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蔡宗喝了口酒,冷然问道。
“因为我仍当你是朋友。”叶虚认真地道。
“你不会真正地拥有任何朋友,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朋友从来都是拿来出卖的。因此,我不想有你这个朋友。”蔡宗毫不客气地道。
叶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竟出奇地没有生气,只是望着蔡宗。
“你真的是这么看我的?”叶虚拔开酒囊的皮塞,灌了一大口马奶酒问道。
蔡宗并没有回答,他觉得那完全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他只是不停地喝酒。
叶虚讨了个没趣,却没有发作,这与他平日那种目空一切的高傲完全两样,对着蔡宗他竟能够有如此好的忍耐力,如果知道叶虚性格的人,定会感到大为不解,却没有人明白叶虚和蔡宗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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