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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恍然大悟[2/3页]
,赶忙上前两步,拱手道:“王大人,诸葛大人只是在说笑而已,你不必如此客气。”
王正英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朝著周大富抱拳道:“多谢二位慷慨解囊,代王某向劳苦功高的东厂大人们致上敬意,等下王某还得多敬二位几杯水酒,才能表达谢忱。”
周大富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王大人多礼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王正英说完了话,头也不回地转身步下衙门前的石阶,招呼那群手持风灯的差人分头办事。
诸葛明嘴角噙著一丝微笑,走到周大富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道:“周老丈,我给二位做足了面子,该如何谢我?”
贝肩搭背在当时的社会,是被视为一种极为不雅的行为,只有在下层社会,如地痞、流氓、苦力、脚夫、挑夫、工匠之间才脑拼得见。
这种行为在士子之间或上流的社会里,视为猥亵、低级的动作,平常不得一见,只有在狎玩男妓时才脑拼得到,其时,男男相拥,勾肩搭背,视为正常。
不过这仅是在特定场所或暗室才脑拼得见,大街之上,绝不可脑拼到这种情形,尤其是在衙门之前,更不可能出现。
笔此当诸葛明一手搭在周大富的肩上时,顿时引来不少目光的子,尤其那些随同周大富而来的数名富商,更是看呆了,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并非不屑,而是欣羡。
的确,诸葛明这种动作所代表的意义,特别的不同,有种推心置腹,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成份在内,故此周大富特别感到受宠若惊。
周大富感动得几乎要掉出眼泪来,只觉得诸葛明这个举动,比起自己被小妾搂住还要舒服,乾笑了两声,道:“大人厚爱,小的衷心感激,只要大人有何要求,小的一定效劳,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诸葛明敞笑一声,拍了拍周大富的肩膀,然后站了开去,唤来长白双鹤、红黑双煞以及其他十多名番子,一一的替周大富等六名富商介绍,最后特别叮嘱道:“这位周大富周老丈,是钱千户和仇钹的老岳丈,同时也是金侯爷的亲家,你们以后见到了他,应当特别照顾。”
褚山和褚石两人互望一眼,同时会心的笑了出来,他们跟随诸葛明多年,明白长官的个性,知道这回诸葛明一定拿了周大富极大的好处,否则不会显出如此热络的表情。
李承泰和李承中也都多看了周大富一眼,知道这个嫌贫爱富的富商,一定狠狠的被诸葛明敲了一顿,才会让诸葛明一再推许,特别照顾。
不过曹大成心里明白,诸葛明这么张扬的交待东厂的属下照顾周大富,完全是冲著荷香而来,而荷香却是他曹某人的藏娇。
他禁不住心里暗暗嘀咕,暗骂道:“周大富,你这个老王八蛋,用我心爱的荷香来替你开路,让你搭上东厂高官这条线,换来荣华富贵,我咒你生个儿子没屁眼!”
心里骂得虽然舒畅,可是一想周大富已经五十多岁,虽然妻妾成群,却仅生了三个女儿,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想必再如何努力,也绝不会再生儿子,自己咒他生个儿子没屁眼,岂不是无聊?
转念想到自己,虽然前半生胡作非为,贩卖私盐和人口,却是妻妾争气,替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可以继承曹氏一脉的香火,也足堪安慰的了。
如今之计,在于拢络锦衣卫和东厂的高官,让自己经营的各种生意更加顺利发展,将来若是让一子继承父业,另外一子进入东厂或锦衣卫,那么富贵兼得,自己死也无憾了!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只见蒋弘武大步走了过来,道:“诸葛兄,我们快走吧!再客套下去,只怕误了春宵,等急了佳人!”
诸葛明敞声大笑,道:“哈哈!好一个误了春宵,等急了佳人,蒋兄不但武功了得,连文学素养也不错,想必也看过会真记?”
口口口
蒋弘武笑道:“不,我看的是本朝李日华所著的西厢传奇,并非唐代元稹所写的会真记。”
他略一思忖,吟道:“待月西厢下,凶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似玉人来。”
诸葛明首先叫好,竖起大拇指,道:“蒋兄,小弟真是佩服你,这四句诗都背熟了!”
蒋弘武笑道:“北京天桥说书的,把整场西厢故事连说一个半月,我是天逃诩到,听得入迷,当然听熟了,嘿嘿!诸葛兄,要不要让我背另外一首诗给你听?”
诸葛明看到蒋弘武兴致极好,竟然要再度吟诗,禁不住心中大喊吃不消,因为蒋弘武生了一张马脸,一条刀疤又从眉际拉下,在脸上刻了条深痕,看上去狰狞如鬼,如今却要学戏名上的小生,用假嗓吟唱诗文,真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难以听下去。
可是蒋弘武是他老友,如今兴致既来,要打断对方的兴趣,恐怕不妥,若是引起蒋弘武不快,就更麻烦了。
诸葛明正在烦恼该如何阻止蒋弘武用小嗓吟诗,所幸曹大成替他解了围:“蒋大人,你也喜欢听西厢传奇啊?双喜阁的玉珠最擅西厢弹词了,唱起来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让人听了叹为观止。”
《会真记》一书,是唐代诗人元稹所写的一部传奇小说,由于故事生动、文字优美,里面的情节缠绵排恻,充满著情侣间的悲欢离合,故而曾经风行一时。不过有唐一代只是流传在上层的知识阶层中,并未及到社会各个阶层。
到了宋代,有位李公垂则根据会真记撰写了一本《莺莺歌》之后,宋人道德麟再做《蝶恋花》一书,到了金代,有位董解元又根根据会真记写了西厢弹词。
元代时,王实甫以会真记为蓝本,据以编撰《西厢杂剧》,而在明朝时,李日华又添枝接叶的写了本《西厢传奇》,成为当时传诵颇广的小说。
在此之后,会真记一书又陆续的被人改写为《西厢记》、《翻西厢》,并且还有人把故事接下去,写了《续西厢》。
这个叙述张君瑞和崔莺莺的恋爱故事,其实是元稹本人的恋受经验,只不过用文字加以美化了,他没想到这段在当代成为青年男女倾心爱慕、向往至极的爱情故事,经过一千多年的渲染和扩大,并且被改写成歌曲、说书、小说、杂剧等,成为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这或许是元稹当初始料不及的。
中国的文学,在汉代是以赋传世,唐代则以诗闻名,宋代的词流传千古,元代盛行曲,明代则以小说大放异彩。
不过明代早年的小说,除了罗贯中所写的《三国志通俗演义》和施耐庵所撰之《水瀞传》之外,没有其他不朽的小说巨著,这是因为受到明初保守专制的政治体制和封闭的经济体制所影响,故而没有广泛的流行于社会各阶层,此后很长的一段时期,小说的创作都处于低潮。
直到明代中叶之后,政治腐化,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社会的变革也急骤进行,书坊成为了工商业中的一环,并且能够谋取利益,小说的印发和流传才渐渐普及。
从嘉靖、万历时期,各类模仿《三国志演义》的章回小说,不下数十种之多,如《东周列国志》、《两汉演义》、《唐书》、《残唐》、《南北宋》等,而其中最受欢迎的则有《杨家府演义》、《隋唐志传通俗演义》。WwW.XiaoShuo530.com
当然,嘉靖时吴承恩所著之《西游记》以及万历年间南陵笑笑生所撰之《金瓶梅》更是流传千古之作。
由于民间说书技艺的蓬勃发展,于是促使短篇小说的流行,这种短篇小说,当时被称为《话本》,这类《话本》直到天启年间方臻成熟,其大成之作如冯梦蓖写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及《警世通言》和凌蒙初所写的《拍案惊奇》和苎一刻拍案惊奇》。
这几本被后世称为“三言”、“二拍”的短篇小说集,作品内容包罗万象,不仅反映了嘉靖万历年闾以来的社会生态,经济生活,阶级关系,并且叙述了时代的变迁对一般社会大众的影响,其中有官僚地主、奸商恶霸,被压迫的妇女追求婚姻和爱情自由选择的权利等等。
至于在大明中叶时期的诗文,在仁宣之世,歌颂太平之声笼罩文坛,缺少有灵性的作品,当时以杨士奇、杨荣、杨溥为代表的所谓“台阁体”是诗坛的主流,到了成化、弘治年间,李车阳以台阁大臣的地位来主持诗坛,仍未脱此形势。
在弘治、正德年间,以李梦龙为首的“前七子”倡导文学复古,主张“文必秦汉~必盛唐”,以此反对台阁体的空泛文风。
而在戏曲创作上,杂剧流行一时,民歌蓬勃发展,中原一带盛行“锁南技”、“傍妆台”、“山坡羊”、“耍孩儿”、“驻云飞”、“醉太平”等诸曲。
至于成化年间刊行的民歌集中,最为有名的则是《新编西厢记咏十二月赛驻云飞》,及《新编四季五更驻云飞》。
当时歌楼酒肆点唱的曲目,大都不离这些歌集之内,歌女必须熟记歌词,以免唱错被喝倒彩。
口口口
蒋弘武一听到曹大成赞叹双喜合的玉珠姑娘擅于咏唱西厢弹词,顿时眼睛一亮,追问道:“曹兄,那玉珠姑娘除了弹词之外,还会不会唱“驻云飞’?”
曹大成略一犹豫,道:“这个…小人倒没有听她唱过,可是大人可以点唱,或许玉珠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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