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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3/3页]
就是人们把行为同人割裂;即人对“罪恶”的仇恨,或轻蔑;也就是人们认为,有的行为本来就是善的,或是恶的。
重建“自然”。自在的行为根本谈不上价值,因为重要的乃是谁干的。同一个罪行,在有的地方可以是最高的特权,而有的地方就可能是受罚的标记。其实,这乃是裁判者的自私行为,他们从自己的利害关系来分析案例,或作案人(——或者根据同自己的亲疏关系)。
〈327〉
人们应该逐步缩小和限定道德王国。因为,既然本能长期被冠以虚伪的道德之名,人们就应该为本来在这里发挥作用的本能正名,以表敬意;人们应该出于对自己出言日益傲慢的诚实感的尊重而忘却、否认和洗雪自然本能的耻辱。这是人们能否放弃道德力的标准;要设想出一个高度,在这个高度上人们会对“道德”概念有完全异样的感觉,以致听起来像文艺复兴时期美德的发音,就像脱离道德的美德。不过是在未来的某时——我们离这个理想还相当遥远!
道德领域缩小,这是道德进步的标志。凡是人尚且无力进行因果思维的地方,人们就会进行道德思考。
〈924〉
那种没有任何理由自卫和向自身进攻的人会导致什么结果呢?假如一个人丧失了他能攻善守的欲望,那么他还能余下什么呢?
〈192〉
“信仰”还是“仪式”?一种特定的估价和信念的产生乃是为着特定的“仪式”和习惯,这与“仪式”产生自单纯的估价这件事一样自然。人们应该锻炼自己,不是通过价值感的增长,而是通过行为;人们应该首先要能够有所作为……路德的基督徒乃是浅薄。信仰乃是一种辅助物。背景则是对路德的信念以及诸如此类对基督教事业的无能,是一种个人的事实,蒙上了一层极端的疑惑,也就是怀疑是否真有某个行为是完全有罪和胡作非为,以致生存的价值跌落到个别人无所作为的程度,于是,呈现出紧张状态(祈祷、忏悔等等)。——最后,也许被他言中了,本能,宗教改革家的全部行为都表现出的那种本能,乃是世间最残忍的本能。对他们来说,生命只表现在绝对避开自身,表现在向对立面的沉降,一味忍受幻觉(“信仰”)。
〈21〉
完全的虚无主义者。——虚无主义者理想化了的眼睛变得卑鄙了,眼睛不忠实于自己的记忆了——。因为,眼睛使记忆衰退,像秋叶一样凋零;眼睛无法防止记忆力衰退到死尸般苍白的地步,就像弱者把记忆倾注于遥远和逝去的事物一样。而虚无主义者不放进自身的东西,他也不会施于人的整个过去——他使记忆衰退。
〈28〉
不完美的虚无主义,它的种种形式:我们生活于其中。
不去重估迄今为止的价值,而试图逃避虚无主义:会适得其反,使问题弄僵。
〈217a〉
反对基督教理想的战争,反对“极乐”说和“救世”说就是生命目的的主张,反对头脑简单者、良心纯洁者、受苦受难者和多灾多难者享有最高权力。
〈280〉
群畜本能把中间层和近乎中间层的估价视为至高无上和无比宝贵,因为,这是多数人所处的地位;方式和方法和他们使用的相同。这样一来,本能就成了一切等级制的敌人,它认为自下而上的升迁,同时也就是由超大值降为最小值的过程。群畜感到特殊者,不论居于其上,还是居于其下,都是与他们为敌的,有害于他们的。他们对待居上的特殊者即强者、有力者、智者、勇者的手腕,就是说服这些人充当保护人、牧人、卫士——叫他们充当第一批仆人。因为,群畜借此转危为安,变害为利,化险为夷。中间层消失了恐惧感,因为,这里,人们与世无争;在这里,无误解容身之地,这里有平等;这里不认为自身的存在是障碍,而认为是正当的。这里迷漫着一片自满自足之气。怀疑,乃是特殊者的事;特殊者的存在被认为是罪过。
〈817〉
整个艺术和科学的链条,假如其中少了女人,少了女人的事业,真的就缺了个环节吗?让我们承认特殊者的存在吧!他们会证明下述的通病——女人在所有非事业行当中,如书信、回忆录乃至世界上最纤巧的手工艺等,简言之,在一切非职业行当中干得都很出色,这恰恰因为女人会由此使自身变得完美,因为女人借此得以服从于自身占有的唯一艺术动力——乐于沉沦……但是,女人用真正艺术家的激烈的冷漠感能有什么作为呢?这种艺术家认为,鸡毛蒜皮之类小事反倒比承认自身重要得多;因此,他搜索枯肠挖掘最阴私、最内在的东西。他认为,除非女人善于成为形式(——委身于人,使自身公开化——),否则便没有任何价值。艺术,艺术家从事的艺术——你们根本不了解它是什么,它就是刺向一切贞操的一刀?!……自本世纪始,女人才敢涉步文学(而文风拙劣,用老米拉波①的话来说)。因为,女人写了书,创作了作品,却失掉了本能。为了什么?假如我可以问一句的话。
①加布里埃尔·德里凯·米拉波(1749—1791)——法国政治家,伯爵,1790年任雅各宾俱乐部主席,1791年任国民议会主席。——译者
〈827〉
现代艺术乃是制造残暴的艺术。——粗糙的和鲜明的勾画逻辑学;动机化简为公式,公式乃是折磨人的东西。这些线条出现了漫无秩序的一团,惊心动魄,感官为之迷离;色彩、质料、渴望,都显出凶残之相。譬如,左拉①瓦格纳;在更精神性的秩序上还有泰纳。总的说来就是逻辑、众多和凶残。
①埃米尔·左拉(1840—1902)法国作家,自然主义代表人物。——译者
〈322〉
——恶习紧紧同使人难堪的东西纠缠在一起,以致为了最终摆脱同自己的联系,人们就要摒弃恶习。这就是著名的唐豪舍②事件。唐豪舍被瓦格纳的音乐弄得失去了耐性,在维纳斯这个女人那里再也无法按奈心中的欲火。突然间,美德战胜了挑逗;一位图林根少女的身价看涨,极而言之,他甚至赞赏伏尔伏拉姆·冯·埃申巴赫③的手法……
②唐豪舍(1205—1270)——原为南德宫廷抒情诗人(骑士),瓦格纳同名歌剧的主角。——译者
③沃尔沃拉姆·冯·埃申巴赫(1170—1220)德国史诗《帕西法耳》的作者,著名中高德语诗人。——译者
〈814〉
艺术家并非伟大的激情之人,这是他们向我们,同时也是向自己时常叨唠的一句话。理由有二:首先,他们丧失了对自身的羞耻感(他们注视自己的面孔,因为他们活着;他们潜伏起来,他们过于好奇),同时也丧失了对伟大激情的羞耻感(他们剥削作为艺术家的自己)。但是,其次,你们这些魔鬼,你们这些天才,你们嫉妒他们对力(也叫激情)的挥霍。——纵有才能,人们也会成为自己才能的牺牲品的,因为人们生活在自己才能这个魔鬼的控制之下。
人们通过描写激情,是制服不了激情的。毋宁说,假如人们描写激情,人们就会与之同归于尽。(歌德教诲的则是另一个样子;不过,似乎他在这里是想误解自己——出于温情。)
〈217b〉
从前有个人很引人注目,样子很像基督教的那个理想。时间、地点?起码在心理学家和全身检测器的眼睛看来是如此!——请通读普卢塔克①笔下的英雄谱吧!
①普卢塔克(约50—125)——古希腊哲学家,作家,道德论者。——译者coc2
〈877〉
大革命造就了拿破仑,他就是大革命的辩护词。以同样的代价,人们也许会欢迎无政府主义摧垮我们的文明。拿破仑造就了民族主义,他就是民族主义的辩护词。一个人的价值(除开道德性和非道德性是恰当的,因为,道德概念根本不涉及人的价值)不在于这个人的功利性。即使别人从他身上得不到任何益处,他也许照样存在下去。可为什么这个极端有害的人就不能成为整个人类的顶峰呢?他是如此之崇高,如此之优越,以致万物都会因之毁灭!
〈310〉
A.通向权力之路,也就是以旧道德之名来荐举新道德——激起兴趣(“幸福”即是结果,反之亦然)——否认反道德的艺术,——充分利用优势和偶然为美化道德服务——通过牺牲和孤立使道德信徒变成狂热分子;——伟大的象征。B.取得了的权力:
1.道德强制手段;2.道德诱惑手段;3.道德礼仪(朝臣)。
〈826〉
“错误的强化”:——
1)摹仿浪漫主义:持续不断地突出表现力。这并不是强大的表现,而是匮乏感的表现;尒説书网
2)风景如画的音乐即所谓戏剧性音乐,其主要特点是更轻松(就像自然主义小说里的表情和行为低级野蛮、庸俗);3)“激情”,这是神经和疲惫的灵魂的事;就像享受高山、沙漠、暴风骤雨、放浪形骸和丑陋现象的情况一样——享受数量巨大和暴烈粗犷的东西(譬如,在历史学家那里);其实,崇拜放荡情感是有的。(——强大的时代具有一种完全相反的艺术需要——需要超越激情,这怎么可能呢?)
4)对激动人心的质料的偏爱(性爱,或社会主义,或病理事物),这一切都是征候,表明今天为谁创作,为超负荷者、精神涣散者、或被削弱者。
为了全面发挥作用,人们应该制造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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