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章 香鞋  鬼吹灯之龙岭迷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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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香鞋[1/3页]

  回到北京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Shirley杨,她也许是忙着找医生为陈教授治病,也许是在料理那些遇难者的后事。这次考古队又死了不少人,有关部门当然是要调查的,我怕被人查出来是摸金校尉,就尽量避重就轻,说得不尽不实。进入沙漠去考古,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险系数,但是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一个老师三个学生,还疯了一个教授,在当时也算是一次重大事件了。

  说话休繁。且说有一天胖子找了俩甜妞儿去跳舞,让我也一起去,我前些天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头很疼,就没跟他们一起去,独自躺在床上。忽然一阵敲门声,我答应一声从床上起来,心中暗骂,姥姥的,大概又有人来调查情况。

  开门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Shirley杨,我赶紧把她请进屋里,问她怎么找来这的,Shirley杨说是大金牙给的地址。

  我奇道:“你认识大金牙?”

  Shirley杨说:“就算是认识吧,不是很熟。以前我父亲很喜欢收藏古董,和他做过一些生意,陈教授和他也是熟人。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把你和胖子的钱给你们,过两天我准备接陈教授出国治病,这期间我还要查一些事,咱们暂时不会再见面了。”

  我原本都不指望了,现在一听她说要给钱,实是意外之喜,表面上还得假装客气:“要回国了?陈老爷子病好些了吗?我正想去瞧瞧他。您看您还提钱的事,这多不合适。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净给您添乱来着,你们美国人也不富裕啊,真是的,是给现金吗?”

  Shirley杨把钱放在桌上:“钱是要付的,事先已经说好了,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心想不好,这妮子怕是要报复我吧,也许又要掏我的老底,心中寻思对策,顺口敷衍:“您能有什么事求我?看来有钱人也有烦恼啊,总不会是想让我帮着你花钱吧?”

  Shirley杨说:“你我家中的长辈,算得上是同行了。当初我外公金盆洗手,不再做倒斗的营生,是因为摸金校尉这一行极损阴德,命再硬的人也难免会出意外。我希望你今后也就此停手,不要再做倒斗的事了,将来有机会你们可以来美国,我安排你们……”

  我听到此处,就觉得心气儿不太顺,美国妞儿想让我投到她门下,以后跟她混,好歹俺老胡也是当过连长的,寄人篱下能有什么出息,更何况是求着女人,那往后岂不更是要处处顺着她,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于是打断了她的话:“好意心领了。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摸金校尉这行当是不太好,但是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也可以变好事,这就叫辩证唯物主义。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做倒斗的,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有原则有立场的,被保护起来以及被发现了的古墓,我绝不碰。深山老林中有的是无人发现的大墓和遗迹,里面埋着数不尽的珍宝,这些东西只有懂风水秘术的人才能找到,倘若不去倒这些斗,它们可能就会一直沉睡在地下,永远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另外自然环境的变化侵蚀,也对那些无人问津的古墓构成了极大威胁,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Shirley杨见我振振有词,无奈地说:“好了,我一番好意劝你回头是岸,想不到你还挺有理。倒斗倒得理直气壮,天下恐怕再没第二个你这么能狡辩的人了。你既然如此有骨气,我倒真不免对你刮目相看,刚才的话算我没说,这笔钱想必你是不肯要了……”

  我连忙把手按到装钱的纸袋上:“且慢,这笔钱算是你借给我的……就按中国人民银行的利率计算利息。”

  晚上,胖子在灯下一张张地数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数不清楚,这也怪不得他,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也发蒙。

  胖子干脆不数了,点上根烟边抽边对我说:“老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怎么能说这钱是借的?可倒好,还得还那美国妮子利息,我看不如咱俩撤吧,撤回南方老家,让她永远找不着,急死她。”

  我说:“你太没出息,这点小钱算什么,将来我带你倒出几件行货,随便换换,也够还她的钱了。咱们现在缺的就是这点本钱,有了钱咱们才能不担心明天吃什么,有了经费,才可以买一些好的装备。现在开始咱就重打补丁另开张,好好准备准备,我一定要倒个大斗。”

  我们俩一合计,深山老林里隐藏着的古墓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还不定什么时候能找着呢,这些钱虽然多,但也怕坐吃山空。

  胖子是个比较现实的人,他觉得大金牙那买卖不错,倒腾古玩绝对是一个暴利行业,尤其是卖给老外,不过现在常来中国的老外们也学精了,不太好骗,但是只要真有好东西,也不愁他们舍不得花钱。

  胖子说:“老胡你说咱俩投点资开个店铺怎么样?收点古玩明器去卖,说不定干好了就省得倒斗了,倒斗虽然来钱快,但是真他妈不容易做。”

  我点头道:“这主意真不错。胖子你这个脑袋还是很灵光的嘛。现在咱们资金也有了,可以从小处做起,顺便学些个古董鉴定的知识。”

  于是我们就到处找铺面,始终没有合适的地方,后来一想也甭找铺子了,先弄点东西在潘家园摆地摊吧。

  潘家园的特点就是杂,古今中外大大小小,什么玩意儿都有,但是非常贵重的明器比较少见,那都是私下里交易,很少摆在市面上卖的。

  我们一开始经大金牙指点,就在郊区收点前清的盆碗坛罐、老钱儿、鼻烟壶、老怀表之类的小件儿,拿回来在古玩市场上卖。

  可能我这辈子不是做买卖的命,眼光不准,收的时候把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收来了,收来了值钱点的东西又当普通的物件给卖了,一直也没怎么赚着钱,反而还赔了不少。

  不过我们这些小玩意儿收来的时候,都没花太多的钱,亏了些钱也不算什么,主要是练练眼力,长些学问。在潘家园混的时间长了,才知道这行当里的东西实在太多太深了,甚至比风水还要复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话说这一日,快到晌午了,古玩市场显得有点冷清,没有太多的人,我跟胖子大金牙围在一起打跑得快。

  正打得来劲,忽然前边来了个人,站在我们摊位前边转悠来转悠去地不走,胖子以为是要看玩意儿的,就问:“怎么着,这位爷,您瞧点什么?”尒説书网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道:“甚也不瞧,你这收不收古董?”

  我举头打量了一番,见那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紫红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干农活;穿得土里土气,拎着一个破皮包,一嘴的黄土高坡口音。

  我心想这人能有什么古董,跟大金牙对望了一眼。大金牙是行家,虽然这个老乡其貌不扬,土得掉渣,却没敢小瞧他,于是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稳住他,问明白了再说。

  我掏出烟来递给这位老乡一支,给他点上烟,请他坐下说话。

  老乡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太懂应酬,坐在我递给他的马扎上,紧紧捂着破皮包,什么也不说。

  我看了看他的破皮包,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倒斗的吧,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或者他这包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问道:“老哥,来来,别客气,抽烟啊,这可是云烟。您怎么称呼?”

  老乡说:“叫个李春来。”他可能是坐不习惯马扎,把马扎推开,蹲在地上,他一蹲着就显得放松多了,抽烟的动作也利索了不少。

  大金牙和胖子俩人假装继续打牌。这行就是这样,谈的时候不能人多,一来这是规矩,二来怕把主顾吓走,一般想出手古董的人,都比较紧张,怕被人盯上抢了。

  我一边抽烟一边微笑着问道:“原来您是贵姓李啊,看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哥。春来哥,您刚问我们收不收古董,怎么着,您有明器想出手?”

  李春来不解:“甚明器?”

  我一看原来是一菜头啊,于是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想出手?能不能让我瞧瞧?”

  李春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饿有只鞋,你们能给多少钱?”

  我一听气得够戗,你那破鞋还想卖钱,他娘的倒贴钱恐怕都没人愿意要。不过随即一想,这里边可能不是这么简单,便捺着性子问:“什么鞋?谁的鞋?”

  李春来见我为人比较和善,胆子也大了一点,便把皮包拉开一条细缝,让我往里边看。我抻着脖子一瞧,李春来的破皮包里有只古代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

  李春来没等我细看,就赶紧把破皮包拉上了,好像我多看一眼,那只鞋就飞了似的。

  我说您至于吗,您拿出来让我看看,我还没看清楚呢,这鞋您从哪弄来的?

  李春来说:“老板,你想要就说个价钱,别的就甚也别管嘞。”

  我说:“春来哥,您得让我拿到手里瞧瞧啊,不瞧清楚了怎么开价?”我又压低声音说:“您是不是怕这人多眼杂?要不我请您去前边馆子里,吃整个肉丸的羊肉馅儿饺子。我经常去那个饺子馆里谈生意,清静得很,到时候我看要真是个好玩意儿,价钱咱们好商量,您看行不行?”

  李春来一听说吃羊肉馅儿的饺子,馋得咽了口唾沫:“好得很,咱们就不要在这日头底下晒暖暖了,有甚事,等吃过了酸汤水饺再谈。”

  我对大金牙和胖子使个眼色,便带着李春来去了邻街的一间饺子馆。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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