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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碗面片儿[3/3页]

  着脏玻璃和他对望,孤零零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逐夜凉别开脸,他向来对别人的喜怒哀乐视而不见。

  很快,面汤的香气飘出来,屋里有说话声,还有拖动椅子的声音,接着岑琢踢开门。

  “怎么了?”

  “不想吃了,”岑琢背对着他,发动摩托,“妈的心烦,我出来就想吃碗老面片儿,她搞得……反正不是那个味儿。”

  逐夜凉明白了,这小子根本不是来吃面片儿的,是来寻找一种回忆:“喂,有些味道,没了就没了,你懂吧?”WwW.XiaoShuo530.com

  岑琢霍然回头,红着眼瞪他。

  看来猜对了,逐夜凉接着说:“你活着,可以去尝新味道,新新老老的味道在一起,就是你的一生。”

  岑琢咬着牙,不说话。

  “吃了再走吧。”

  “不饿!”岑琢朝他黑脸,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叫,搞得他很没面子。

  “快点,我等你。”

  岑琢踹了一脚摩托,撸着头发返身回屋,把门重重摔给他听。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开口,岑琢吃多了,让风打得难受,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回头拽逐夜凉的御者舱。

  “干嘛?”

  “想吐,让我进去待会儿。”

  “想吐还进来?”逐夜凉扳开他的手,“我可不想当日月光。”

  “我他妈难受!”

  逐夜凉才不管:“我的御者舱不能坐。”

  岑琢狠狠砸他:“为什么?”

  “规矩。”

  “我就没见过不让坐的骨骼!”

  “我讨厌有人在我里边,”逐夜凉的声音冰冷,“这条线,谁碰谁死。”

  他说得很清楚了,岑琢抽回手,他从早上出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恶心,头上出虚汗,手也没劲,逐夜凉没说什么,但铁手覆在他手背上,帮他扶稳了把。

  “嗯……”岑琢松开手,不管车了,头往后靠在他胸甲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面片儿好吃吗?”

  “还行,”岑琢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从来没有过御者?”

  逐夜凉冷声:“我那根‘东西’没‘插’过别人。”

  他指的是连接器。

  “哈哈哈!”岑琢大笑,“我喜欢你!哥们儿,你贱得不招人烦!”

  逐夜凉点头:“彼此彼此。”

  回到伽蓝堂,逐夜凉在拆装车间下车,岑琢把车开走,车间工作区没有一个人,逐夜凉觉得奇怪,音频采集器传来信号,是楼上的控制室。

  他启动静音设备,走上楼梯。

  “……让人揍了?”

  “不小心磕的……”

  里头是元贞和贾西贝,贾西贝的下巴青了,眼眶上有一个正在出血的伤口,元贞则穿着高级干部的黑西装,把他堵在操作台后头。

  “揍了就是揍了,你这样的,谁能忍住不揍你。”元贞说。

  贾西贝没出声,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社团不需要娘娘腔,收拾东西,赶紧滚。”

  贾西贝抬起头,眼圈红了。

  “少给我装可怜。”元贞抬脚踹在操作台上,咣地一声。

  “别让我走行不行……”贾西贝用肮脏的工作服袖子擦眼泪,“我没有家可回,伽蓝堂就是我的家……”

  “我不管你什么家不家的,”元贞打断他,“高修已经让你影响了,你天天黏着他,对他的威望很不好。”

  贾西贝拼命摇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我没黏着修哥,是修哥对我好……”

  “你就是利用他心软,霸着他,”元贞揪起他的衣领,把矮小的他拽得两脚离地,“高修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跟着岑哥从白城过来,我不会看着他让你这么个垃圾缠上。”

  贾西贝难受得直蹬腿,小手无力地抓着元贞的西装领口,元贞捏住他的下巴:“你想就这么靠撒娇耍赖,在社团混一辈子?”

  “我……会努力,抬钢板、修骨骼,”贾西贝边哭边说,“给哥哥们收拾屋、洗衣服,我会努力的!”

  元贞厌恶地扔开他,看看自己的手,上头沾满了黏糊糊的眼泪:“我操,不揍你一顿我真要吐了!”

7.一碗面片儿[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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