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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光与影的旋律 第二章 血窟竞技场(下)[3/3页]

  碰到它。在他的手指越过酒杯之前,科恩斯特将手握成拳,击在吧台上,然后握住了被震得跳起的金币。

  “你的回答我不感兴趣,所以交易取消。有问题吗?“

  你***“老板叫了起来,同时站起身,准备给他一点苦头吃,但是立刻看见了科恩斯特披风下的银把手长佩剑和明显是属于高阶剑士的精良锁子甲――这些行头即使是一名中阶军官也未必配备得起,于是他立刻将一些恼羞成怒的,可能引起对方怒气的话咽了回去。”等等!别走!“

  “什么?”科恩斯特将斗篷放落,笑着问道。

  “你至少得把酒钱给了吧?“

  “酒钱,刚才不是已经给了吗?看你的招牌,上等晨露酒,单价一银币?看清楚,不要诬陷我,一名正直的剑士被诬陷是可以出决斗的!我可没欠你任何东西!

  “那不是你买消息的钱吗?“

  “那些彩条是为了冬幕节准备的,你的店外面的破牌子上写着劳伦斯的火炉――听起来像个矮人武器店――但是里面的新木杯上却刻着‘羊角酒吧所有’的字眼。也就是说,店铺是二手的,你来这儿也才不久,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十三年!从一开始你就撒了谎。就这样你还认为自己的话值得我付钱?”

  “你是什么人?出来找消遣的军爷吗?“老板强作镇定。

  “我,有时候是吟游诗人,有时候是牧马人,有时候还客串一下流浪异乡的小贵族。但是现在,我只是一名受到无端侮辱的剑士,随时准备惩恶扬善。“科恩斯特拍了拍腰间的剑。”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没有了!”

  “很好,哦,对了,既然这两份是你送的,那么我就尝一尝,”科恩斯特捞起一块炖揉,蘸了一下秋葵浓汤,然后尝了一口,立刻丢了回去。

  “现在我理解你这儿为什么这么冷清了――换厨师,否则就等着破产吧!这是我奉送的忠告,不用谢。”

  科恩斯特吹了一声口哨朝外面走去。意外地得到有价值情报让他心情雀跃。在经过玛丽安身边的时候伸手在她胸口的衣襟上擦了擦手上的汤汁,女招待登时尖叫起来,立刻就想一巴掌甩过去,但是几乎是下一秒,她的尖叫声停住了。科恩斯特的手举在自己面前,一

  在他的指背间来回翻动。

  “你的小费,玛丽安小姐。你很有气质――就是裙子大了点!”科恩斯特说,然后推开门,大步离去。

  玛丽安捧着金币,呆了好一会,她的薪水每个礼拜只有八十个铜币,一个金币对她来说几乎是意味着可以买下全世界。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笔巨款,她几乎要吓疯掉了。

  看了看金币,又看了看盯着自己的老板,她忽然摘下帽子丢在地上,转身飞也似地跑掉了。

  ――

  茨拉比站在过道里,听着上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揪着耳朵,烦躁地来回踱步。

  她本来是可以进去看的,那些兽人守卫允许她这么做,因为他们的头儿说过不要阻拦这个小猫女。但是她还是没有去,因为她不忍心看到他被别人撕成碎片。

  ――那个兽人剑圣这么壮实,又这么敏捷,站在他面前就像站在一堵岩墙面前一样。瘦弱的库伯肯定会被他撕成两半――或折断脖子――或折断脖子再撕成两半――反正不可能活下来,再站到自己面前,用哪种冷淡的表情瞥自己。

  对,就是那种冷淡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滚远点!别管我!’

  茨拉比顶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态度,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捞到了一条半人多长的鱼,嘴馋了半天,终于还是舍不得自己吃掉,于是就和鱼贩子换来了一些干)――她听说人类是喜欢吃这些的,也许他的病就是因为食物不合胃口才反复作――茨拉比对这个可是深有体会的,记忆中的某个严冬,自己就因为无法狩猎而偷吃了一些别人喂养驮兽的大块植物块茎,她看见有些兽人奴隶也吃这个,并且还称之为美味,结果那个冬天,她差点没能熬过来。

  她兴高采烈地捧着这些珍宝似的食物,给他吃,希望他能活下来,可是,这名该死的人类只是瞥了一眼食物,然后就转开了脸,缩在茅草堆里,动也懒得动弹。等到第二天茨拉比偷偷去看他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被那些夜行的老鼠和乌鸦啄食干净了。

  至始至终,他都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懒得动弹。

  茨拉比气得大哭了一场,向先祖之魂誓要把他丢回去,再也不管他的死活。

  又有一次,善心大的她烧了一大锅热水,把他从草堆里拖出来,准备给他洗澡,驱除跳蚤和虱子,但是他碰了碰水,然后就一头栽倒在里面,不但把热水全部弄没了,而且还把借来的铁锅给打破了。

  铁锅在部族里可是奢侈品,为了赔偿,茨拉比不得不在一个月里加倍干活,将自己的猎物匀出去一半。过劳带来的疲惫和酸痛伴随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小蛮腰到现在似乎还会隐隐酸。

  而醒来的他依旧是淡然的眼神,虽然被热水烫过之后似乎精神了点,但是这幅木然的表情却还是一点儿也没变,甚至连一个安慰自己的举动都没有。

  茨拉比真的生气了,她誓,就算是他能活下来,就算他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就算他下一秒就能站起来,露出微笑,对自己说,‘茨拉比,我活过来啦!’,自己也不会再理他。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还有一次。

  潮水一般的欢呼声灌入空无一人的过道,震得铁栅栏似乎都在嗡嗡作响。也打断了茨拉比的回忆。

  ――还有一次等等,我想这些干什么?他都已经要死了!

  对,他现在已经要死了,我还想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用?难怪我什么事都办不好!我真是个蠢蛋。

  欢呼声停歇了一下,然后又轰然响起。

  ――他们在欢呼什么?这么兴奋,是见血了吗?啊!虽然刚开始不久,但一定是已经结束了。他这么瘦,又没有养好伤,肯定不是那名剑圣的对手!肯定是!

  茨拉比眼前出现了他和兽人在角斗场上的场面来:她看见他被兽人抓住喉咙――就像几分钟之前抓住自己那样――高高地拎起来,无助地蹬腿,然后瞪大眼睛,吐出舌头,慢慢地死去鲜血顺着兽人的手臂流了下来

  茨拉比胸口一闷,捂住耳朵,靠着墙,慢慢地蹲了下来。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她感受着空气的震动和微凉的石墙,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将他卖给奴隶主的时候,她心里不是没有不舍的,不过那还不足以阻止她不去接过钱。

  她下了好久的决心,每天都跟他说这件事情,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他毫无反应。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就算他同意了。尒説书网

  ――相处了两个多月,就算是丢掉一只刺猬啊,小蛇啊,多半也会感到不舍的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虽然茨拉比不明白他昏迷一个月,又浑浑噩噩地绝食一个月,却还能活下来的原因,但是茨拉比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死掉的。而且是毫无价值地死掉。

  “只能毫无价值地死掉。“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自己母亲离去前对父亲说的,年幼的自己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第二天,父亲就把母亲送上了奴隶主的马车,年幼的茨拉比追着车,跑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追上,此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所以,对于这句话,她的理解是灰暗的。

  兔子有价格,乌龟有价格,奴隶有价格,鱼也有价格,这样明码标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付出几条鱼的代价换取兔子,母亲以自己的的代价换取幼女和丈夫渡过饥荒的粮食,而眼下,他则被换取了二十个金币。

  这也没什么不好,茨拉比一直很习惯这种公平交易。

  但是这一次,她忽然觉得那么地不安。就想当年不明白生什么事,但是看着母亲远去的影子忽然生出巨大的恐慌一样。害怕孤独,害怕失去。

  当年她只能无助地跟随奔跑,而现在,她只能坐在这里,无助地捂住耳朵,不让那些送葬声传入耳朵。

  ――妈妈库伯

  茨拉比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泪水顺着长睫毛滴落在石板上。

  下一瞬间,欢呼声忽然放大了好几倍,强烈的声浪就像是旷野中不羁的狂风席卷过茅草一样将她的头和耳朵刮向一边。眼前似乎也亮了起来。

  茨拉比抬起朦胧的泪眼,循光看去,一个提着两件武器的瘦长人影逆着光,站在入口处,看着她,身后是空旷但是挤满了一整个世界欢呼声的血窟竞技场,和一隙瓦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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