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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人间至苦[3/3页]

  阿难的钵还是空的。

  没有人施舍。

  面前出现一口古井,井边少女婀娜,正在打水。

  “这是摩登伽女。”李夫人。

  “很美貌啊。”嘉语赞叹。

  “阿难向她求一钵水。”少女抬头,看见尊者的面容,她眉目里的神色,是欢喜,是羞涩,是爱慕,“她爱上他,一心想做他的妻子。”

  我听过这个故事,嘉语惆怅地想。过去有很久的时光了。只是因为不信,所以不曾入心——那时候她心里怎么装得下别饶故事呢。她就是摩登伽女啊,她遇见了阿难啊,她孜孜以求。

  佛陀:“到你配得上他,我就应允你们的婚事。”

  “这就是求不得了。”嘉语。

  李夫人微微一笑,脚步一转,是目连救母。李夫人:“目连尊者在佛陀的弟子中,神通第一。”

  目连不及阿难美貌,是个方脸大耳的汉子。

  “目连尊者的母亲青提夫人,家中豪富,却吝啬和贪婪,又喜杀生谤佛。她死后被打入饿鬼道,喉咙细窄如针,皮与骨相连,便有目连尊者使神通送饭食到眼前,也入手即化为火炭,不得入口。目连尊者看到母亲如此受苦,哀戚悲号连日,后来得佛陀指点,在每年的七月十五,做盂兰盆法会,以百味珍馐,新鲜果品,尽世甘美,供奉十方大德僧众,才得以拯救母亲。”

  李夫人到这里,忽道:“当今圣上仁孝,如果太后受苦,必然心中哀戚,或就如目连尊者。”

  总算到正题了。嘉语心里其实稍稍松了口气。打哑谜和猜人心思,实在太费劲了。

  又想,从前世的结局来看,皇帝和太后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最终反目。太后被囚,虽然不像青提夫人这样苦痛,日子也不好过。皇帝或许会心疼母亲,但是这种心疼无法与权欲相提并论。

  口中只管应道:“青提夫人杀生谤佛,罪孽深重,当今太后笃信佛法,自然不会有此报。”

  李夫人转眸看住她,却笑:“这个话,公主自己信么?”

  茯苓跟在她们身后,有五六步的距离。灯光绰绰地照到面前,其实已经不甚明亮。李夫人皎白的肌肤近在咫尺。她的眼睛略长,尖细收尾。圆的眼睛像猫,一细长就像狐狸,难以形容的媚。

  嘉语也听过那些故事,在荒郊野外,色将晚,会有狐狸化作美貌女子,乘着风前来相会。到明时候回首,只见坟茔。

  唔……重点是,为什么不是美貌少年?竟然会想到这么荒诞的传,嘉语嗤地笑一声,在静的经堂里,有些突兀。

  李夫人也不生气,只柔和地再问了一遍:“公主的这个话,公主自己信么?”尒説书网

  当然不信,她怎么会信这个。笃信神佛的太后最后怎么个下场,她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这个神秘的李夫人,为什么找她这些,不会她也……死过一次吧。这个念头让嘉语一瞬间寒毛直竖。

  却听李夫人幽幽地问:“公主听过周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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