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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母仪天下[2/3页]

　　……另外一个秘密。”

　　嘉语觉得自己心口跳了一跳：难道她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揣摩，口中只应答：“是，殿下。”

　　进百鸟园一个多时辰，外头色渐渐就要晚了，嘉语要起身告辞，又被周皇后叫住，周皇后：“你一直只听我，并不发问，难道除了我的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

　　她在试探我，嘉语想。

　　她确实只是听，并不发问。一来她也并不知道，她所掌握的这些什么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二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还有别人，也不能从周皇后嘴里打听到她要做什么。

　　另外也是防备周皇后威胁她，或者拿她做交易。

　　但是周皇后猜到了她的目的，她也不否认。

　　“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不问你的来历，就敢事无巨细，都与你吗？”周皇后。

　　“奇怪的，”嘉语淡定地回答，“但那是殿下的事，殿下愿意把原因给我听，是我的福分，殿下不愿意，我不能僭越。”周皇后虽然被囚于此，但是名位没有被废——所以嘉语才“不能僭越”。

　　她得平常，周皇后听得惊心，已经很久了……七年，或者八年？这地方没有日夜，没有春夏，她就只能根据冷热来确定，过去一年，又一年，有人曾经试图救她出去，而后杳无音讯。

　　即便是想要救她出去的，也不过是把她当成棋子，成全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姚氏不杀她，是没有必要，何况她如今这样活着，比杀了她还痛苦。

　　她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人对她：“不敢僭越。”

　　可真越活越回去了，周皇后自嘲地想，这几个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表面功夫，她这一生里，见过的会做表面功夫的人还少吗。这个娘子，想必也是大家出身，依样画葫芦，有什么为难。

　　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不过是表面功夫，但是对于嘉语的好感，却实实在在又添了一分。她：“无论谁来这里，无论他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要害的，总不是我。”

　　如今外头还活着的那些人，无论是谁，所有，都是她的敌人，所以，不过是一场狗咬狗，虽然她看不到谁倒霉，谁遭殃，谁摔了跟头，不过光想想，也能让她觉得快活——没准倒霉的就是姚氏呢？

　　嘉语默然不话，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堂堂皇后之尊，竟然像个恶作剧的儿，不，当然比恶作剧要可怕多了，她手里攥着多少饶秘密，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连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唯有那个秘密……我还从来没有对人过。”周皇后轻轻地，“所以，姑娘，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其实，”嘉语终于再忍不住，道，“我也是有问题想要请教殿下的。”

　　“哦？”周皇后眼睛里放出光来——要撬开这个娘子的嘴，可真不容易。

　　“殿下是……很怨恨陛下吗？”她。

　　“为什么不？”周皇后笑了起来：这个娘子虽然为人谨慎，到底年纪，竟然会纠缠这样的问题。恨，她当然恨，要不是那个崽子，她如今还在宫里，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何至于——

　　“可是我听，”嘉语慢慢地，“听世宗前，对殿下十分宠爱。”

　　对于一个皇后，用“宠爱”这个词，原本是不合适，有不敬之嫌，但是嘉语实在也找不到第二个词，能够形容世宗与周皇后的感情。周皇后并非世宗发妻，在她之前，还有于皇后。于皇后曾为世宗生下琳子。

　　那时候周皇后才刚刚进宫，封的贵人，据光艳非常——虽然时隔多年，今非昔比，嘉语也可以想象她当时的盛容。她进宫不久，于皇后就失了势，再之后，皇子染疫身亡，于皇后郁郁而终。

　　于皇后过世，周皇后即时上位。

　　——所以嘉语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世宗驾崩、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候，于家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姚太后，而不是位份更高、更名正言顺的周皇后。

　　那之后，世宗并非没有过别的儿子，只是都养不大，听与周皇后有关。一直拖到世宗年过而立。燕朝之前的数代子，都没有活到四十——世宗也没营—世宗着急起来，才有姚太后上位。

　　世宗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疼得如珠如宝。

　　这些旧事，周皇后平时很少想起，她平日里想得最多的都是恨，恨姚氏那个狐媚子，不对，就她那惨淡的容色，骂她狐媚子都是抬举。恨那个崽子，先帝看得那么重，都不许她亲近，若非如此……

　　“你是在责怪我，就算看在先帝份上，也不该怨恨陛下吗？”她问。

　　“不敢。”嘉语嘴上不敢，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觉得，先帝对我，已经足够好吗？”周皇后笑了起来。

　　她长年累月被囚禁于此，最初的时候，她和自己话，狭的地方，一一都回荡着她的自言自语，你知道时间有多长吗？长到她开始厌倦自己的声音，厌憎自己的声音，恐惧自己的声音。

　　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的许多年里，她都习惯了声，声笑，避免被自己的声音惊吓到。但是这一次，她竟是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出眼泪来：“娘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怎样才算对一个人好？”

　　嘉语从百鸟园出来，色已经全黑。

　　回到屋子里，茯苓过来禀报，嘉言和姚佳怡还在捡瓷片。嘉语：“到零，就叫她们去歇着，和她们，东西几时拼完都可以，要是不听话去歇着，就是拼完了，我也不会把海上方交给她。”尒説书网

　　茯苓应了一声，苦着脸，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嘉语问。

　　“姑娘，”茯苓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那个，要是万一，六姑娘和表姑娘真把那东西拼成了，姑娘可从哪里弄张海上方给她们？”

　　瞧茯苓这为难的样子，这个问题怕是在心里反复琢磨过许久了。嘉语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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