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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在水中央[1/3页]

　　未有平原高山之前，世界是无尽的水。陆地出现后，水退向低处变成了海洋，不及后退的湖泊被骤然而出的山峰托向天空，就形成了天池。天池是海洋遗落在陆地上的珍珠，记忆着沧海桑田，也残存着上古生灵。

　　山上清新冷冽的空气变成了带着硫磺味的灼热气息，天池象被煮沸般水汽升腾，最终到山顶汇集成乌云，里面不时炸裂出一道道闪电，似乎要劈开这座山峰，天地剧变之际，天池中的一抹意识终被惊醒。

　　迎着这末日般的景象，三人在天池旁默然不语。

　　良久萧皇后才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此处布道，又一定要打这一仗吗？”她的声音很轻，似是在自言自语。

　　方岩、杨黛二人都不明白萧皇后的意思，难道这一仗不是突厥人妄图染指圣山，我们被迫应战吗？就算是萧皇后主动发起的，也是形式所逼，先下手为强而已。这是为生存而战，说不上是非对错。

　　“隐庐山门每次开启都要以生灵为祭，此次我以万人血肉灵魂为祭……”萧皇后轻声诉说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纤长秀丽，丝毫未沾染血迹。尒説书网

　　萧皇后的意思是她发起了这场战争，有意让所有人去死？！方岩、杨黛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端庄的女人，这个温和慈爱的长辈……绝不可能，她绝不会是导致万人毙命的幕后凶手！

　　方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陛下，今天死的这些人既不是为你而死，也不是因你而死！”

　　萧皇后闻言一愣。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他们是为你或者什么长生天而死的吗？不是！他们或许愚昧，但绝不愚蠢。这里可以容身，这里让他们平和喜乐，这里让他们有尊严，所以他们愿意为守护这里而死，因为他们觉得值！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你替他们做的选择。陛下，不要小看了他们。”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方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站在那里有些讷讷的。

　　萧皇后沉思良久，抬起头看着方岩：“多谢你，砺之，你帮我解开了一个心结。不过我最亏欠的是她。”她对着身边的杨黛轻轻一笑，说：“小雀儿，我这个母亲真是不称职。”

　　杨黛此时正想着方岩那番话，突见母亲对她道歉，忙正色道：“母后身负重责，家国大事和私情不可相提并论。”

　　“家国？南柯一梦罢了。紫禁大内的冰冷我是知道的，远不如寻常人家温暖。”萧皇后幽幽叹了口气。

　　“长安的陛下与皇后一直待我极好，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这确实是实话，杨黛是大唐皇帝和长孙皇后的掌上明珠，对她甚至比对那些太子公主还要宠爱骄纵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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