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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空气之心[2/3页]
写错吗?难道我们不是被设定好的吗?”
“当然会!当然是!肯定是隔得时间太久,神明忘记了曾经的设定,所以前后矛盾逻辑混乱,再说了,你也知道的,神明多少有点儿脑残精神病儿,瞎写一气也实属正常操作,这些也已经是读者共识了。安啦,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后阿缤和阿晴双双归家。
他们第一次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阿缤抱着阿晴,感受着各自的体温与气味,说着天荒地老,像世间所有甜蜜的眷侣。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什么正常人,我想要的,是最真实的你,而最真实的你,在我看来就是最正常的,你觉得你不正常,其实只是你太过于在意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阿缤说。
“我会的。告诉你哦,其实我以前经常伪装成和正常人一样,在很多事情上。”阿晴说。
“举几个例子?”阿缤说。
“多的就不说了,大概就是——明明我不想笑的时候,但我还是要笑。明明我不想哭的时候,但我还是要哭。”
“懂了,就是应付朋友或者工作什么的嘛!很正常嘛,人人都会这样的。”
“也有一些稍微特别的情况,比如哭,我外婆死的时候,我很难过,因为她很爱我,对我特别特别好,但我就是不想哭,因为我能看得开,谁不会死呢?但是在那帮亲戚面前,我得咬着牙把眼泪挤出来,因为我不乐意他们传我的坏话。毕竟做人呢,有时候还真就得在乎一下别人的看法,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扛得住他人对自己的负面看法带来的负面后果的时候。有时候,他人的坏话,真能毁掉你很多事,并不是你不在乎就能清者自清安然无恙得了的,这就是人言可畏了。甚至有些人其实是明白你为什么不哭的,但他们就是坏,就是借机要坏你。”
“嗯……有道理。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前的,不管你是哭还是笑。”
“还有,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很糟糕的家庭里,考试分数是我的噩梦,一不留神就要被暴力对待,学校里又有许多人渣老师和人渣学生,总之,太多的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导致我极度讨厌学习,那些课本就像一根根套索,死死勒住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所以我高三那年直接离家出走了,好好学习考大学什么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至今我也不后悔没有继续读下去,我也早就知道社会的苦也不是好吃的,但对我来说,社会的毒打也比学校的蹂躏更好受。并且我对我后来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我靠我自己的努力,是赚到了不少钱的,对的,就是做主播,我也不羡慕那些因为上了大学而更有前途的人,人各有志,我志不在象牙塔。你大概以为以为唱唱歌跳跳舞就能挣到钱,其实没那么简单的,能像我这样既保住身子又挣到钱的,在这类主播里更是不多。常常有亲戚朋友问我,没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你后不后悔呀?后悔?从未后悔!可是我还是要摆出属于正常人的必须出现的那种特别惋惜的后悔模样,最差也得是闷闷的面无表情,总之绝不能有任何无所谓或者根本不屑的情绪表露出来,然后还得对他们说‘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初要是上了大学就好了’之类的,然后他们的眼睛里就会浮现出或多或少的某种心满意足,只是比较隐晦而已。似乎没上过大学的人在日后会后悔,已经成了定论,但这个定论并不适用于我。再说了,如果我当初上了大学,肯定就不会遇到你了,当然,也许会遇到比你更好的,可现在我只想要你,而且我已经很满足了。人要学会看清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世事难全,就是个优秀的人了。”
“这个我懂,因为我本来也打算读完高中就不上了,而且我这些年来已经打过太多工,一直在见识这个社会的残酷,可我还是决定不以大学为唯一。当然,我也知道上大学是很好的,学历是个好东西,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大学确实是最佳出路。”
“虽然原因不同,但我们的选择相同。”
“所以这是天意,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都说秀恩爱死得快,我们还是收敛一下吧。”
“切,我们又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收敛什么?”
“可我有时候会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怎么会!可能是你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忽然,当年时风紫的某些话又飘荡在耳边,仿佛魔咒,已经不止一次让阿缤觉得这个世界的恐怖,就像活在一个一切都是被人为操纵的生态箱里。
又释然,既然万事不由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啥也不操心了,活一天赚一天!
阿缤快乐地抱着阿晴,阿晴笑眯眯地握着他的手。
两个人毫无睡意,继续聊天。
“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讲给别人听哦。”阿晴说。
“放心。”
“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白居易有一首诗,花非花,雾非雾——知道吧?”
“……夜半来,天明去?”
“对的对的!古往今来对这首诗的解读挺多的,而我也有我的答案。我甚至觉得我这个答案,堪称完美!而且还是个‘半实物’性质的答案,毕竟其古今释义基本都是内在深意类的。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没啥想法,关于此诗,我只知道一些书面解释,你肯定也知道,抱歉,扫你兴了。”
“哪有!能对你诉说我的秘密,是我的幸福!”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啊?”
“灵感!”
“灵感?”
“没错!就是灵感!搞文学艺术之类的东西的,最喜欢最需要的是什么?那肯定是灵感!白居易是个诗人,我是个十八流网文写手,虽说侍弄笔墨的水平天壤之别,但勉强还算有点儿共通之处,而我想了那么久这首诗究竟有没有一种新颖别致的答案,最终从‘创作’这个方面入题,然后我就灵光乍现一般得到了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答案!就是灵感!”
“那你快解释一下。”
“灵感嘛!肯定像花一样美丽动人沁人心脾,又像雾一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但灵感又不是真的花和雾,所以说,花非花,雾非雾。听说很多搞创作的,都喜欢晚上熬夜搞,我曾经也如此,因为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更容易激发出灵感,至于天明之后,肯定就不搞了,因为要去睡觉啦,所以灵感也就‘夜半来,天明去’咯。灵感来的时候往往是一刹那,相当短暂,很容易就会消逝,如果一个不留神没有及时记录下来,或者没有让灵感多在脑子里过几遍,就很可能会忘记,甚至再也找不回来,这就是‘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尒説书网
阿晴讲的很清楚。
阿缤听得很认真。
来回琢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阿缤说了一个略显苍白却又饱含着朴素而强烈的钦佩情感的词汇:“牛杯。”
“嘿嘿,过奖过奖,说到底不过是经验之谈啦。不过这也确实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答案,毕竟古代诗人的主业几乎都是仕途,写诗文是副业或者爱好,白居易是个公而忘私的好官,他肯定不会大晚上的浪费时间去琢磨着怎么写好诗,退一步讲,就算有这种时候,肯定也很少。”
……
聊着聊着,又说到“小说套娃”上。
“虽万物琳琅,皆是苍白的蒲公英,自由飞舞,不过是披着风的枷锁。”神明又在——呸!阿晴又在多愁善感了。
“我要用你小说里的一段话来给你打打气了,说实话,我也看了那段话之后,就释然了。”阿缤说。
“哦?是什么?说来我听听,也许我已经不记得了。毕竟我写了太多小说,毕竟有些时候,写得出,未必做得到。”
“命运是被谁注定的呢?是‘我’,‘我’又是被谁注定的呢?是世间,我们只能在有限中有限旋转,我们该不该勉强笑着,说:‘便是可悲,又有何妨?’——喏,就这段。”
“原来祂也曾如此潇洒。”阿晴温柔地笑了,并不勉强。
……
天明时分,两个人倦意上涌,于是沉沉睡去。
这一觉阿缤做了一个好长好乱的梦,有现实中曾发生过的,也有光怪陆离的虚幻,彼此交叉错落如乱麻——
他梦到曾经在县里一家制造廉价劣质耳机的小工厂打工的日子。
那是他为了给奶奶减轻压力而在暑假找的工作,也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进厂开头就被“破格”抓去干维修工。
他哪儿懂个屁的维修,他看见那些电脑软件与冰冷机台就难受发蒙。
不过渐渐也学会了点儿东西。
他还给在那里的每一个认识的人起了个私下里才会说出来的外号。
杨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程序员,他管他叫胡子哥。
包金龙,主管,天天牛得二五八万似的,说话也难听,他管他叫包工头。
周宏伟,一个老资历维修工,技术好人品好,特别照顾新人,他管他叫新手村村长。
门宗仁,一个同期新人维修工,因为他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阿缤听成了“门中人”,所以他喜提外号“闪哥”。……
维修师傅的名头说起来比流水线工好听不少,想象一下也应该比较清闲,没事儿就溜达溜达,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什么的,发现问题了就凭借着高超技术搞定。
但这个小破黑厂的维修工,那简直就是被当驴使唤的。
无它,那些机器几乎很少有超过十分钟不出问题的时候,频繁至极,而且其问题可谓是各种各样层出不穷,其中一部分还是无解的那种,只能靠着来来回回手动治标,一天下来手都发麻。
想摸鱼?那纯看运气,能摸一个钟头的鱼,都算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还有那里的笔也是一绝,就像被投放在漂流瓶一样,一会儿在南极洲跟北极熊玩儿跳皮筋,一会儿在亚马逊雨林跟袋鼠比掰手腕。
只要你把笔放一个地方不去管,三分钟之内必丢!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往往会在别人的手中发现它的身影,你去问,得到的回答往往是“这根笔是我借的×××的呀”或者“我看没人用,就先拿来用用”之类的。
阿缤还交了两个好朋友,也都是同期来的维修工。
一个叫胡本福,一个叫王自勇。
唯独这俩,没有被阿缤取外号,后来他自己也纳闷为什么没给他们起个响亮霸气的外号。
关于“王自勇”这个名字,胡本福说它的寓意就是自告奋勇,代表着有自信有底气有实力,阿缤文艺一些,他觉得应该把名和姓连起来解释:王者,自当奋勇。
王自勇本人则啥也没说。
总之三个人很要好,形影不离。
啥?你问这个时候白捷去哪儿了?阿缤应该跟白捷是天打雷劈生死相依的一对啊。
笨!白捷这时候爹妈还好好的呢,自然不用出来打工赚钱填补家用。
小破黑厂里机器运转的声音很大,导致三人不胜其烦,日积月累,甚至觉得听力都有所受损了。
“此地不生产耳机。”王自勇说。
“那生产啥?”胡本福问。
王自勇掏了掏耳朵。
阿缤立刻会意:“生产聋子!”
某天,王自勇抱着胳膊在那一溜机台外围慢慢踱步,神色平静中带着点儿严肃——实际上他只是在想今天晚饭吃啥,抱着胳膊也只是随意为之的姿势,并不是想摆派。
主管包工头看见了,“小伙,你这样看起来很嚣张啊。”
王自勇就放下胳膊。
包工头笑嘻嘻地抱着胳膊走了。
某天,王自勇背着手在那一溜机台外围慢慢踱步,神色平静中带着点儿严肃——实际上他只是在想今天晚上是玩儿骑砍还是老滚五又或者命运方舟什么的,背着手也只是随意为之的姿势,并不是想摆派。
包工头又看见了,“小伙,你这样看起来很嚣张啊。”
王自勇就不背着手了。
包工头笑嘻嘻地背着手走了。
某天,王自勇很正常地在溜达,手随着身体正常地摆动,整个人看上去正常极了。
包工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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