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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识与经验[2/3页]

  上头画着一个椭圆形,一个上头画着一个圆形。如果狗选择画着圆形的门,它就有一顿好东西吃。但是如果它选择那个画着椭圆形的门,它就会被电打一下。试过多次之后,狗就总是选择那个圆形。可是那个狗在区别椭圆和圆形的能力上是比不上开普勒的。巴甫洛夫把椭圆慢慢弄得越来越接近圆形,直到后来那只狗分别不出来,它就精神错乱了。小学生们也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你问他们,“六乘九是多少?”或“七乘八是多少?”不久他们就知道答数是五十四或五十六,但是也许要经过很多时间他们才能在这两个数目中挑选一个。这种用狗或小学生做的实验可以用纯乎是行为主义的方式来做。那就是说,我们研究对身体上的刺激所做出的身体的反应,我们不必问我们自己是否狗或小学生是在“思考”。

  对刺激发生反应本身不是有生命的物质的特点。电表对电流起反应,温度表对温度起反应。动物特别是高等动物的特点是所谓“学习”。学习是改变对某一刺激所起的反应。这是获得了一种习惯的结果。在获得有用的习惯这种能力上,高级和低级的动物之间有很大的差别。苍蝇要继续盲目地想从玻璃窗里跑出去,而猫或狗不久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之所以高于别的动物,大部分是因为他们有更大的能力获得很多很复杂的习惯。

  这个原则包括“来自经验的知识”的全部意义吗?我自己从来就不这样想。但是我认为,很可能它所适用的范围比一般所认为的更要广。如果你看见一只狗的时候你说“狗”,你看见一只猫的时候你说“猫”,那就证明,你“知道”狗和猫的区别。但是显而易见,如果你能造一架也能这样做的机妻,若是你说这架机器“知道”什么事情,人会认为你是用比喻来说的。只要不是醉心于行为主义的哲学家,人人都相信,我们心中有什么,机器是不会有的。如果你牙疼,你知道你是正在觉得疼。你可以做出一架机器会呻吟,甚至能说“这可受不了”,但是你仍然不会相信这架机器会经受你觉得牙疼的时候所经受的事。

  感觉是否基本上是具有关系性,这个问题所影响到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这样一个学说,名为“中立一元论”。只要是还保留“主体”,就有一个“心理”的实体,在物质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和它相类似的东西。但是如果感觉基本上不是具有关系性的事件,就无需乎把心理上的和物理的事看做基本上是不同的。很有可能把心和一块物质都看做是逻辑的构成品,这种构成品是由无大分别或实际上是相同的材料形成的。

  可以认为,生理学家认为是脑中的物质的那种东西,实际上是由思想和感情而成。

  心和物的不同不过是一种排列上的不同。我用邮局人名簿做比喻,来对此加以说明。邮局人名簿用两种方法来把人加以区分:一是按字母表的次序,一是按地理上的位置。第一种排列是,一个人的近邻是那些在字母表上挨着他的人;在另一个排列中,是那些隔壁的邻居。同样,一个感觉可以藉一个记忆连锁和一些别的事项归为一类,那样,它就成了心的一部分;也可以和它的因果上的前项归为一类,那样,它就是物理世界的一部分。这种看法就把事情弄得非常简单。当我意识到放弃了“主体”就可以承认这种简单化的时候,我很高兴,认为传统上心和物的问题算是完全解决了。

  可是在一些别的方面,这种新看法的结果就不是那么方便。除去只表现于身体的行为的以外,在知识的任何形式中,有一种不可缺的二重性。我们觉到某种东西,我们记得某种东西,而且,一般说来,知和被知的东西有所不同。这种二重性在从感觉中排除以后,就不得不用某种方式重新拿来用。

  问题发生的第一种形式是关于“知觉”的。各种不同的感觉在这一方面是不一样的。

  嗅觉、味觉和身体的感觉,如头疼或胃疼,在暗示有这种二重性上不如视觉、触觉和听觉那么强而有力。在我们开始思考之前,我们想到我们看见、听到或触到的东西是在我们的身体之外。只是用了一些力,我们才能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到与看到的东西相对的“看见”上。狗看见兔子的时候,我不能认为,狗对它自己说:“我正在有一个视觉,这个视觉大概有一个外在的原因。”但是如果詹姆士和马赫的见解是对的,当狗“看见兔子”的时候,狗的感觉对兔子只有一种间接的、因果的关系。这种见解使人觉得很奇怪。正是因为它奇怪,我采取这种看法才很慢。可是我认为,感觉的原因(部分是物理的,部分是生理的)的整个学说必不可避免地使我们认为“知觉”是远不象表面上看来的那么一种直接的东西。

  从认识论的观点来说,这就发生了关于“经验上的证据”的很困难的问题。《对意义与真理的探讨》主要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在这本书里,我用“注意到”来代替“认识”。

  “注意到”是以一个不加界说的名词来用的。引用这本书里的话会说明这一点:“假定一个湿天你出外散步,你看见一个小水洼,你躲开了它。你大概不会对自己说:‘有一个小水洼,最好不要迈到里边去。’但是假设有人说:‘你为什么忽然走到一边去?’你会回答说:‘因为我不愿意迈到那个小水洼里去’。在内省上你知道你有一个视觉,你对这个视觉做了适当的反应。在那个假设的事件中,你用话来表示这种认识。但是如果问你的人不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来,你知道了什么呢?在什么意义上你是‘知道’了呢?”

  “人问你的时候,那件事已经是过去了。你是藉记忆来回答的。人能记得不曾知道的事吗?那就要看‘知道’这个字的意思是什么。”

  “‘知道’这个字的意思是非常含混的。就这个字大多数的意思来讲,‘知道’一件事情是一件与被知道的事不同的事;但是‘知道’还有一个意思。你有一个经验的时候,这个经验和你知道你有这个经验并没有分别。也许有人认为我们总是知道我们现在的经验。但是如果‘知道’是一件和经验不同的事,就并非如此了。因为,如果一个经验是一件事,知道这个经验是另一件事,经验发生的时候,我们总是知道一个经验,这么一个假定就暗含着每件事的无限的增加。我觉得热;这是一件事。我知道我觉得热;这是第二件。我知道我知道我觉得热;这是第三件事,等等,以至无穷。这是荒谬的。因此,我们不得不说,或是我现在的经验和经验存在的时候我知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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